“罰你為朕生個孩子。”溫祁晏指尖勾起她垂落在耳畔的髮絲，聲音低磁。
許阮瞬間紅了耳朵，嬌嗔一聲，“臣妾也想，可這臣妾說了不算。”
她從桌子上抽出一張宣紙，雀躍欣喜地鋪到溫祁晏面前，“陛下還是先看詩吧。”
溫祁晏垂眸。
女子的字型小巧纖細，是規規整整的小楷。
他輕喃出聲：“豔豔錦不如，夭夭桃未可。晴霞畏欲散，晚日愁將墮。”
許阮期待地看著他：“陛下，您覺得怎麼樣？”
溫祁晏眼底劃過一抹複雜。
不喜芍藥，卻誇讚芍藥無與倫比的美麗。
眼前之人明明是他一直尋的人。
他卻莫名覺得陌生。
溫祁晏掩住思緒，勾起唇角讚了聲，“好詩。”
許阮並沒有察覺他眼底的暗色，欣喜地依偎在溫祁晏身旁，挽著他的手，“陛下喜歡就好。”
溫祁晏放下宣紙，垂眸凝著她，“菀菀真厲害。”
“為什麼會想到這樣對？”
許阮早就想好了說辭：“芍藥沒有牡丹高貴，它生長於崖底，生命力極為頑強，且能治病救人。”
“世人偏愛牡丹，是因為它代表高貴，而我獨獨偏愛芍藥。”
溫祁晏定定看著她：“你最喜愛的不是丁香嗎？”
許阮神色微微一僵。
她忘記了當年在崖底遇到陛下時，說過自己喜歡芍藥，與陛下說喜歡丁香。
“陛下，女孩子的喜好隨時都會變。”她咬了咬下唇，輕晃著溫祁晏的手臂撒嬌，“陛下這麼霸道，連人家的喜好都不許變。”
她嘟起嘴，嬌嗔一聲，“女孩子善變，今兒個臣妾喜歡丁香，明兒個就可能喜歡芍藥，再過兩天就喜歡睡蓮。”
“早知道陛下這麼霸道，當年在崖底給陛下治傷時，我就該多采兩株黃蓮，讓陛下好好吃點苦。”
她笑顏如花，嬌憨可人，毫無任何心虛。
溫祁晏聽她提到治傷，心頭一軟，“當年吃了不少苦吧？”
許阮笑意緩緩消失。
她長睫輕輕顫了顫，故作輕鬆重新揚起笑，“臣妾回鎮遠侯府前生了一場病，忘記了很多事。”
“只記得幼時曾被人追殺過，那裡開滿了芍藥，臣妾的血灑在芍藥上，沒有芍藥豔麗……”
她眼尾滴落一滴晶瑩的淚滴，纖薄的身子輕輕顫抖著，聲音中滿是害怕，“陛下，臣妾好疼，真的好疼……”
溫祁晏看著她這副模樣，心頓時揪了起來。
他心疼地擦去她眼尾的淚：“傻丫頭，當年你就不該穿著朕的衣服去引開那些殺手。”
許阮眼淚汪汪看著他：“臣妾不捨得看到陛下受傷。”
“若是再讓臣妾選一次，臣妾還是會選擇保護陛下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：“原本臣妾看到芍藥身上就會不自覺生疼，但是陛下喜歡芍藥，臣妾也就不害怕芍藥了。”
“芍藥能治病救人，臣妾很喜歡它。”
溫祁晏心頭對她憐惜濃郁：“真的喜歡？”
許泠玥點點頭：“臣妾不記得當年遭受了怎樣的折磨，但是芍藥確實救了陛下的命。”
“所以，臣妾喜歡芍藥。”
溫祁晏指腹輕輕摩擦著她的眼尾：“傻丫頭，以後不許再做這種危險的事。”
“你是朕的女人，朕若是連你都保護不了，也不配當你的夫君。”
許阮撲入溫祁晏懷中，嬌嬌軟軟喚了聲，“夫君~”
溫祁晏眸色沉了沉，一把橫抱起她向床榻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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