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泠玥眨巴眨巴眼,輕聲解釋,“奴婢不小心崴了腳,才跌倒在她身上……”
“崴了腳還站著,腳不想要了?”溫祁晏聲音中帶著不自知的擔憂,彎腰一把橫抱起她,“回客棧。”
許阮看著溫祁晏抱起許泠玥,眼底的嫉妒噴湧而出。
她指尖深深掐入掌心,深吸一口氣,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,“夫君,我看姐姐眉眼間並無同意,應該問題不大,你不必太過擔心。”
許泠玥小小掙扎著:“公子,奴婢真的沒事……”
“別動。”溫祁晏打斷她的話,語氣有些重,“你每年都是自己出來?”
許泠玥垂了垂眼,聲音很輕,“以前是許大公子陪我。”
她怯生生看了眼許阮:“後來就是我獨自一人了。”
溫祁晏想到許泠玥獨自一人在船上,而她絕美的容顏,纖穠得宜的身子,最易遭歹人惦記。
若是出了事……
想著,他周身怒意不自覺加重。
許阮急急道:“姐姐,明明是你說一個人更顯誠心,不願帶下人,也不願家人陪。”
許泠玥不說話,只是紅著眼眶將頭低下。
“夫君,你相信我!我說的是真的,姐姐真的……”
溫祁晏有些煩躁地打斷許阮的話:“過去的事就必要再提了,先回去吧。”
他話音落下,恰好晚風吹來。
矮桌上的宣紙被掀起,飄飄忽忽落在溫祁晏腳下。
高公公連忙撿起,恭敬地捧著。
“陛下別看!”許泠玥急急去遮擋宣紙上的內容。
許阮掃了眼,恰好看到君知否三個字。
雖然最後一個字被墨汁汙染,但也不難看出是個否字。
她神色一喜。
許泠玥果然寫淫詩思念其他男人!
她一把扯過宣紙:“姐姐,你若是有心愛之人,就不該答應伺候夫君。”
“你這般欺騙夫君,可是會株連九族的。”
最後幾個字,她壓低了聲音。
許泠玥一雙靈眸覆著水霧,連連搖頭,“公子您相信奴婢,奴婢沒有……”
“沒有什麼?沒有給其他男人寫詩詞?”許阮勾了勾唇角,抖開宣紙,一字一句念道:“玲瓏骰子安紅豆,入骨相思君知否。”
“這般明顯的情詩,你可曾考慮過夫君的感受?”
許阮激動於今晚能借著這句詩詞給許泠玥冠上私會姦夫的罪名,並未看到高公公不斷給她使眼色。
也未曾注意到溫祁晏眼中的冷意,消散些許。
她繼續道:“夫君,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欺騙,只是從小錦衣玉食慣了,難以接受失去榮華富貴的日子。”
“求夫君饒姐姐一次,許她與心愛之人雙宿雙棲吧。”
傅璟按在琴絃上的手猛地用力,差點將琴絃按斷。
他迅速抬眼看了眼許阮,神情極為詭異。
許阮被稱為京都第一才女,卻連詩句的意思都不懂?
這怕是徒有虛名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