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落,他疾步往外走。
太后站起身,喊了一句,“阿晏,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子而置夢舟國使臣和百官於不顧嗎?”
溫祁晏背對著太后:“母后,兒臣多年無子,如今菀妃好不容易有孕,卻被至親之人害得流產。”
“朕再待下去,會忍不住將許澤遠入獄。”
他垂眸看著懷中昏迷的女子,眼底滿是柔情,“她純真良善,就算鎮遠侯府不要她,依舊把鎮遠侯府當親人。”
“她最愛的哥哥害她失去孩子,她忍著痛,向朕求情。”
“朕拒絕不了她,她已經失去了孩子,若是醒來發現哥哥也沒了,她會崩潰。”
許澤遠身子一顫,跌跪在地上。
許阮顫抖著站起身,有些慌張地追上溫祁晏,“陛下,姐姐從小就愛說謊,你別被她騙了……”
溫祁晏淡淡看她一眼,偏頭目光落在許澤遠身上,“許大公子,玥玥真的是這種人嗎?”
許澤遠身子僵了一瞬,對上帝王寒涼薄情的目光,唇瓣哆嗦著,說不出話。
溫祁晏收回目光,冷冽如冰地看著許阮,眼中閃過一絲慍怒,更多的是失望。
“你剛才說的話,有幾個字是真的?”
他面無表情,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威壓,如同一股無形壓力,逼得許阮連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她哆嗦著唇瓣,想要辯解,卻不知該如何辯解。
因為那些話,都是她憑空捏造汙衊許泠玥的。
鎮遠侯夫婦連忙上前,撲通一聲跪下,“陛下,阮阮從小流落在外,吃了不少苦,她……”
“這不是她汙衊菀妃的理由。”溫祁晏聲音愈加冰冷。
他的眼神在鎮遠侯夫婦和許阮之間掃視一圈,冷冷道:“菀妃因鎮遠侯府失去孩子,即日起,鎮遠侯府眾人無召不得出,每日為菀妃和她的孩子抄經祈福。”
“菀妃何時重新懷孕,何時停止。”
許阮張了張口:“陛下……”
“貴妃德行有失,禁足菀卿殿一個月,抄宮規十遍,以儆效尤。”
冷冷落下一句話,溫祁晏抱著許泠玥離開。
許阮看著他的背影,只覺全身血液好似要凍結一般,從骨頭縫裡蔓延著冷意。
她眼神有些空洞,無助地望著前方。
陛下已經不相信她了……
太后捏著佛珠的手指緊了緊,向皇后道:“皇后,這裡交由你和丞相負責。”
“哀家累了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皇后福了福身:“臣妾恭送母后。”
夢舟國使臣看著這一場戲落幕,意猶未盡咂了咂嘴。
不愧是大國,後宮戲碼真是精彩。
一場歡迎宴,最終落下沉悶的帷幕。
柳丞相帶著其餘使臣去居住之地,盛菀柔被皇后喚住,“重妃若是不累,隨本宮去椒房殿坐會吧。”
“夢舟與耀月習慣不同,本宮正好與重妃好好說說。”
盛婉柔眼底色澤閃了閃,福身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