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豔的花瓣被她扯下，在他細膩柔嫩的指尖折出道道深色摺痕。
她鬆手，看著破碎的花瓣從指縫飄落，眼底色澤一片淡漠，“都這麼多年了，也替習慣了……”
方嬤嬤愣了下：“娘娘您說什麼？”
盛婉柔看向主殿：“沒什麼。”
方嬤嬤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：“娘娘，皇后娘娘說了，若是您覺得主殿內部裝飾不合您心意，您可按照您想要的裝飾調整。”
盛婉柔淡淡道：“不用了。”
這座宮殿，明顯是按照許泠玥的喜好裝修。
處處透著溫柔。
卻不是她的風格。
她是活在黑暗中的。
……
荷園。
桂嬤嬤和醫女伺候著許泠玥泡了藥浴，給她清理了身子，身上傷口都上了藥。
除了流產帶來的傷害疼痛，便屬手肘擦傷最為眼中，有輕微脫臼。
勒太醫小心地給她接回手肘，細細把了脈，確定‘死胎’已經排乾淨，脈象漸漸恢復平緩，才鬆了口氣。
溫祁晏看著她纏滿紗布的手腕，眼神中透著心疼。
他沒想到，他們的孩子就這樣離開了他們。
“陛下，娘娘該吃藥了。”桂嬤嬤端著小半碗湯藥進來，眉頭緊緊蹙起。
明明太后請高僧給陛下批過命，說陛下是多子多福的命。
可陛下登基這麼多年，膝下就只有一位公主。
其餘子嗣，皆未滿三月就夭折。
陛下這麼優秀，老天為何就是不願意給他一個孩子呢？
溫祁晏小心地扶著許泠玥躺在自己懷中，勺起湯藥溫柔地喂到她口中。
許泠玥因著藥汁的苦澀，意識逐漸清醒。
尚未睜開眼，身上的餘痛就率先席捲她的意識。
她失了血色的唇瓣不自覺輕啟，溢位輕吟。
“玥玥哪裡疼？”溫祁晏柔聲細問。
許泠玥緩緩睜開眼，對上溫祁晏噙滿柔情擔憂的雙目。
就好似，他愛她極深。
【女配這招厲害，竟引得男主沒有去看盛婉柔。】
【我百度網盤有第一版，但我翻遍了整本書，也沒有盛婉柔這號人物。】
【第一版沒有，那肯定是不重要的小配角啦……】
【應該不是小配角，盛羨淵可是去惜柔殿與她談了許久。】
【盛婉柔身邊的侍女扶柳，手腕上有黑色異紋，按照我看小說的多年經驗，那就是蠱女。】
許泠玥心頭劇驚。
蠱女在前朝就已經滅絕。
溫祁晏看她不說話，再度溫柔耐心問了一句，“肚子疼還是傷口疼？”
許泠玥回過神，眼眸瞬間覆上一層水霧，帶著哭腔，“陛下……我們的孩子……”
溫祁晏看著她眼中的哀傷淒涼，有些不忍道：“孩子還會回來的。”
他話音剛落，許泠玥眼中淚水瞬間如同斷了線的珠子，顆顆滾落。
溫祁晏以往看到後宮嬪妃哭，直接就離開。
但此時看著她無聲落水，心莫名有些悶。
他輕柔地擦去她眼尾的淚：“別哭，哭得朕心都要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