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底翻湧著驚疑不定。
菀妃的容顏與幼年菀菀幾乎一摸一樣。
貴妃身上有他當年給菀菀的玉佩。
夢舟國公主會畫他獨創的花鈿。
她們三人，究竟誰才是菀菀？
溫祁晏繼續問：“哪位故人？”
盛婉柔長睫輕輕一顫：“十年前遇到的，不知姓名。”
溫祁晏瞳孔輕縮：“公主十年前來過耀月？”
盛婉柔輕輕咬了咬唇角，低低嗯了聲。
這細弱蚊吟的‘嗯’，卻被所有人清晰聽到。
盛羨淵笑著起身：“耀月陛下，阿柔十年前從耀月回來後，便對耀月的風情念念不忘。”
“此次來耀月，她願嫁耀月陛下為妃，為耀月百姓祈福。”
溫祁晏掩住心底思緒，舉起酒杯朝盛羨淵道：“夢舟有此誠意，朕自得領下。”
“小鄧子，傳朕口諭，封夢舟國公主盛婉柔為重妃。”
重，有久別重逢之意。
許阮只覺眼前陣陣發黑。
她不記得當年與陛下發生的事，難道是因為她不是陛下十年來一直尋的菀菀？
不！
她身上有陛下送的玉佩！
她只是生病忘記了那段記憶！
盛羨淵朝溫祁晏抱拳：“本君的妹妹純真善良，在夢舟時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。”
“若非她心念耀月風情，本君也捨不得她背井離鄉嫁到耀月。”
“日後，還望耀月陛下疼惜本君妹妹，莫要讓她受了委屈。”
溫祁晏輕輕頷首：“公主這般國色天香，朕自然捨不得她受委屈。”
他直接吩咐小鄧子：“將惜玥殿更名為惜柔殿，賜給重妃。”
惜玥殿，是溫祁晏專門為許泠玥建的宮殿。
極盡奢華。
所有人看向許泠玥的目光，變得極為複雜。
有幸災樂禍、有同情、有看好戲……
許泠玥無視眾人的目光，看著盛婉柔，靈眸中帶著豔羨，“百聞不如一見，公主果真如同傳聞中一般神聖高貴。”
“我不過是無父無母的孤女，幸得鎮遠侯府收養長大，能生得與公主一樣的容顏，真真是三生有幸。”
盛婉柔與她對視時，眼底殺意一閃即逝。
她神色淡漠平靜：“本公主也很奇怪，為何菀妃會與本宮長得一模一樣？”
太后捻著佛珠，慈祥笑道：“或許是天意吧。”
“就算你們二人沒有血緣關係，但以後入了宮，也算是姐妹。”
她看向許泠玥：“菀妃，重妃初入後宮，你可得多多照顧她。”
許泠玥面上帶著純真善良的笑：“臣妾定然與公主好好相處。”
她怯生生看了眼盛羨淵：“國君請放心，陛下仁善，一定會好好珍惜公主。”
盛婉柔的容貌，在她計劃之外。
怕是會成為她奪鳳位最大的絆腳石。
必須速度試一試她在溫祁晏心中的地位，方便下面的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