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女兒的百姓們看到這些殘破焦黑的屍體，哭得愈加悲慼。
仵作認真檢查完屍體後，回稟溫祁晏，“陛下，這些屍首都是二八年華的妙齡女子。”
“屍體雖然被焚燒過，但從部分屍首不難看出死者在生前遭遇過非人的折磨。”
溫祁晏負在身後的手，指尖緊了緊，“這些折磨包含挖去眼珠，剃下手骨嗎？”
仵作不敢隱瞞：“比這慘烈。”
他指著一具沒了手腳的屍骨：“這具屍首，死者生前被人活生生砍下四肢，挖出盆骨。”
“以時間推斷，死亡日期是四日前。”
嘶！
眾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溫祁晏再也忍不住，一腳狠狠踹在高公公胸口，“你這混賬東西！”
四日前，這混賬東西恰好告了假。
高公公滾了一個咕嚕，捂著劇痛的胸口重新爬起來繼續跪著，“陛下，老奴……”
四日前，他向溫祁晏告了假。
那日太后送來了一個犯錯的宮女，雖然遠遠比不上許泠玥那種禍國殃民級別的容顏。
但也算是小家碧玉。
他本想好好疼愛她。
卻沒想到她寧死不從，意圖逃跑。
憤怒之下，他便砍了她的四肢，拔了她的舌頭。
【這老太監真不是人，把人家的舌頭放在床頭櫃中。】
許泠玥眼神輕閃，嘴角笑容一閃即逝。
金色字型真的是她的福星。
溫祁晏清雋雅緻的面容，覆滿寒霜。
他怒斥：“現在你還說這些屍骨不是你殘害的？”
高公公不甘心認罪，冷靜下來後做最後的掙扎，“陛下，老奴真不知這些屍骨為何出現在夕殿後院。”
“老奴的年紀，都能當她們的父親，根本下不了手啊！”
許泠玥看了眼夕語，藉著遮掩，無聲朝她吐出一句話。
夕語瞳孔微縮。
隨即，她朝溫祁晏道：“陛下，高公公床頭的櫃子裡，放著這具屍首的舌頭。”
高公公身子驟然僵住。
他懊惱地想一巴掌拍死自己！
若非他引狼入室，秘密就不會被揭穿。
他不動聲色抓了顆石子在手中，抬眼看了眼許泠玥。
百姓們聽到自己的女兒死前遭受過非人的虐待，哭得幾乎昏死過去，紛紛哭求溫祁晏處置高公公。
傅璟趁機道：“陛下，人證物證確鑿，請您處置高公公。”
方尚書和安大將軍對視一眼，並未說話。
帝王疑心病重，傅世子奉命查宮女失蹤，他要求處置高德福合情合理。
但若是他們插口，就容易讓帝王誤解。
高公公膝行兩步，抓著溫祁晏的衣襬哭道：“陛下，您曾經遭遇刺客，是老奴擋在您身前，救了您一命。”
“還有您被陷害關入大牢，沒吃沒喝，是老奴悄悄偷了御膳房的膳食給您，自己卻被打得半死。”
“陛下，老奴是一時鬼迷心竅，在對食歡好時沒注意力道，不小心傷害了她們。”
“求陛下看在老奴忠心護主的份上，饒老奴一命！”
溫祁晏垂眸淡淡看著他：“來人，高德福草菅人命，斬立……”
“阿晏。”太后從宮內走來，打斷溫祁晏的話，“先不急著處置高德福，讓太醫看看這位姑娘的傷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