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泠玥話音落下,殿內一片寂靜。
所有人,都不可思議地看向她。
魏妃脫口而出:“菀嬪,你不知道帝王的承諾有多重嗎?”
她們浸淫後宮多年,都未得陛下一個承諾。
帝王之諾,重若山海。
惠妃撐著身子,蒼白的面容上滿是不可置信。
她被禁足,必然會連累父親被對家彈劾。
將軍府會因她受到連累。
后妃失寵,家族也會被打壓,這是亙古不變的事實。
她甚至做好了勸父親交出兵權,卸甲歸田的準備……
溫祁晏抬手捏住許泠玥下頜:“菀婕妤,朕給你的承諾,你便是這樣隨便給人?”
許泠玥對上帝王面無表情的眼,心中有些忐忑。
但她給自己立的是單純善良的人設,只能硬著頭皮道:
“嬪妾只想來日若是遇到困難,惠妃娘娘能看在今日的份上,出手護一下嬪妾。”
她撒嬌般拉住溫祁晏的手:“陛下,您就答應了嬪妾,好嗎?”
惠妃心中自嘲一聲。
難怪陛下對她生了佔有慾。
這般純善的女子,實在沒法讓人厭惡。
魏妃神色古怪地盯著許泠玥。
宮裡來了只小白兔?
其餘嬪妃,也神色微妙。
這種小白兔,怕是活不過十日。
溫祁晏抽回手:“惠妃,既然菀婕妤為你求情,朕便免了你這次懲罰。”
惠妃恭敬地磕頭行禮:“謝陛下。”
溫祁晏站起身,看向太后,聲音謙和有禮,“母后,一會小鄧子會隨您去取鳳印交給臻貴妃。”
“您年歲大了,替朕操勞後宮事務這麼多年,朕於心有愧。”
“如今貴妃上位,母后便可頤養天年,不勞累您,朕也能安心處理朝政了。”
太后面色有些鐵青。
溫祁晏這番話,完全是將她架在了架子上烤。
她若執意要去皇寺,便顯得無理取鬧。
她若不去,便是在這場博弈中輸了。
這一局,是她輸了。
還讓溫祁晏踩著她,落了個仁孝賢君的美名。
馮嬤嬤低聲勸太后:“娘娘,陛下仁孝,后妃也會孝順您。”
言外之意——
此次不宜與陛下動氣。
既然陛下要護著后妃,您便可在後妃請安時,折磨她們。
太后聽懂了馮嬤嬤話中之意,臉色逐漸緩和,“晏兒的孝心,哀家明白。”
“惠妃這段時間就好好修養身子,無需向哀家和皇后請安。”
惠妃跪著行禮:“臣妾遵命。”
太后瞥了眼許泠玥:“許婕妤救人有功,賞佛經一本。”
許泠玥嘴角猛地一抽,乖巧跪伏道:“謝太后恩賜。”
溫祁晏淡淡吩咐:“小鄧子,送菀婕妤回宮換衣裳。”
“菀菀,你隨高公公去乾清殿歇會。”
皇后輕咬銀牙,心中湧起自嘲和失落。
她身為正宮,入宮後去乾清殿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許阮入宮不過幾日,幾乎日日都宿在乾清殿。
為了她,陛下連和太后的塑膠母子情都不顧,還真是把她放在了心尖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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