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道塵望了過去，霎時間就怔住了。
陽光的對映下，是那張熟悉的面容。
他的師弟……回來了！
……
“師兄，你還是老樣子，這麼溫和……弟子怎麼會怕你呢？”
山道上，方羽和林道塵並肩走著，朝著山巔走去。
“你以前怕我麼？”林道塵問道。
“我？開始很怕，後來就不怕了。”方羽回想起過往，答道，“那個時候，我還是怕師父多一點。”
“我看你那時候誰都不怕。”林道塵笑著搖了搖頭，說道，“尤其是在你到煉氣期十二層之後，你就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了。”
“發現我怎麼都無法築基，那還不擺爛啊？”方羽答道，“我是沒辦法了。”
上山的路上，方羽和林道塵一路談笑著。
而在山頂上，一道身影已經站在那裡，望向他們所在。
正是道天。
道天看著朝著山頂走來的方羽和林道塵，眼角在微微顫動。
他從未想過，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再次看到這樣一幅景象。
自己最得意的兩名弟子，再次這麼走在一起，有說有笑。
道天就這麼注視著。
直到方羽和林道塵走到山頂，來到他的身前。
“師父。”
方羽看到眼前的道天，眼神同樣在閃爍著。
回到天道門後，他也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感。
這個地方，曾是他的夢魘，是他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地方。
道天之死，更是重挫了方羽的心境。
方羽一路往上攀登，最大的驅動力就是挽回這一切！
萬幸，他做到了。
他把一切在意的……都帶回來了。
“小羽，你回來了。”道天看著方羽，眼眶已經溼潤，連連點頭，說道，“你做到了，你走出了屬於自己的道路……我一直相信，你一定能夠掙脫那道身影的束縛。”
道天口中的那道身影，自然就是陸清。
“他差一點就成功了。”方羽說道，“……從你被視為叛徒而被處決的那一刻起，我便確定，我背後的那道身影一定是有問題的。”
“我的師父，怎可能是人族的叛徒？”
“陸清以為一切皆在掌握，卻低估了我對你的信任。這是他到臨死前都想不明白的事情……因為在上一個紀元，他就是一個背棄忘義的弒師之人。”
道天的視線掃過方羽的身軀上下。
他發現方羽的頭髮不再摻有白色，而是變得漆黑。
“小羽，你是如何回來的？”道天問道。
林道塵在旁邊，也看向方羽。
如今的方羽，修為境界上必定遠遠高於他們。
能做到的事情，或許也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。
但是，道天和林道塵還是關心這個問題。
因為他們害怕……方羽這一次回來仍需要付出某些代價，甚至於……無法回來太長的時間。
方羽能從道天和林道塵的眼中看出他們的擔憂。
“我的確付出了代價。”方羽腦海中浮現出在時間長河之下，那道來自於九個紀元之前的自己的身影。
“不過，你們不必擔心……我既然能回來，就不會再被帶走。”
這番話，讓道天和林道塵放心下來。
“小羽，看看吧，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天道門……”道天朝著前方看去。
站在山頂，就能看到整個天道門。
“門主之位，該交還給你了。”道天說道。
“師父，你才是天道門的門主。”方羽答道，“當年我會接任門主之位，也只是因為你和師兄都飛昇了，我沒辦法才去當門主的。”
“如今你們都回來了，我還當什麼門主？我得休息了。”
道天與林道塵對視一眼。
“也是，你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，門主之位，你隨時可以……”道天說道。
“方羽……是你麼？”
這時，後方傳來一道女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