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可不妙,聽那胖子的話,會引來太上分閣的修士…”陸蛟皺眉道。
周鼎心道引來更好,淵符讓他們做的事並不是什麼好事,周鼎倒是有意讓對方的事難辦些。
何況那國王該死。
他沉默不語,下一刻陸蛟像是下了什麼決定,忽然張開嘴巴,一層血色真氣洶湧而出,瀰漫了整個大殿。
殿內的妃子和太監樂師歌姬們頃刻間七竅流血,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周鼎「心眼」愕然看著面前的生命在一瞬間枯萎。
陸蛟低聲道:“行了,全都弄死,這樣為兄犯的錯更大,回去以後師父也不會追究師弟你了。”
周鼎:“……”
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。
“我們走。”
陸蛟拉起周鼎的胳膊,招出青鵬雲,飛入夜空中消失不見。
皇宮周圍環繞著眾多侍衛,他們遠遠望著陷入死寂的大殿,沒有一個敢上前。
嗖。
忽的,一道金光閃過,化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道人,落在宮殿前。
“是太上仙師。”
那些侍衛中眼尖的認出來者身份,彷彿看到了救星。
“好重的妖氣,哪裡來的妖魔?”
白衣道人皺眉看著殿內景象。
旋即抬頭看向周鼎二人離去的方位。
“走的這般快,不是有厲害遁行法寶就是修為已成金丹,罷了,不是我能管的,上報吧。”
一腔熱血追上去和人鬥法?
開什麼玩笑,修行不易,隨意冒險能有多大好處?他才不願意去拼命。
………
周鼎和陸蛟盤坐青鵬雲上,離開車行國範圍,這次行進近萬里便再度落下,落在一村莊內。
片刻後,村莊內一女子悄無聲息被拘走了魂魄,兩人再度離去。
如此三次之後。
周鼎透過心眼觀察隱隱琢磨出陸蛟所拘的這些魂魄特徵。
皆是女子,且年歲相同,魂魄能量具備陰氣更重。
他常聽說有些修士為了修行法門,會收集一些陰時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魂魄或肉身來做“鼎爐”。
“師兄,師父拘這些魂魄做什麼?”周鼎盤膝坐在青鵬雲上,好奇問道。
“這個…我也不知,師父吩咐自然是有緣由的。”陸蛟道。
周鼎和陸蛟相處下來,感覺對方對他倒是極有好感,便道:
“師兄不願說便算了。”
陸蛟聞言看著周鼎的面色,只見周鼎布條下的面色淡然,他想了想還是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來:
“扛災。”
“嗯?”
周鼎一怔,扛災?旋即心神大震:
“三災九難?”
“具體的事我也不清楚,總之師父有用,師弟,你可莫要在宗內多打聽,此事也休要多提。”陸蛟叮囑道。
“小弟明白。”
周鼎嘴上應承道,心中卻是頗為驚喜,對啊,他怎麼忘了三災九難。
修為一成金丹,鬼神難容,益壽不老,可三災九難不斷,便是逆天而行與天爭命。
漫長歲月,修仙界公認的「大三災」為「雷災」打身,天降驚雷,需要明心見性早早躲避。「火災」燒脈,非天火非凡火,乃陰火,自湧泉穴燒起,直透靈臺泥丸宮,五內俱焚扛住便活,扛不住便死。「風災」吹魂,不分東南西北,無形無色,無視丹田紫府,只穿九竅入魂,七魂六魄吹散,只剩骨肉坐化。
除了「大三災」還有小九難,寒苦催人,精神譫妄,意亂情迷,走火入魔,因果還報……
“難怪淵符會收羅陸蛟入門,原來是為了扛災準備。”周鼎此刻完全明白了。
很多大修士為什麼要傳道弟子,尋找道侶,為什麼個個勢力盤根錯節,真正獨行的極少極少,就因為他們受災時,需要他人相助。
一方面為了躲災不宜出手,另一方面三災九難降臨時也是修士最脆弱的時候,如果這時候仇家上門,那才是雪上加霜。
所以修士的三災九難具體什麼時間,什麼災,都是隱秘,絕不能洩露的。
“看來淵符這次的災不小,不知是大三災還是九難,希望是大三災啊。”周鼎暗戳戳想著,如果淵符沒躲過這次大三災,身死道消,那他就再無顧慮了。
就在這時,陸蛟操控青鵬雲停下。
“最後一處了,拘了這道魂魄「拘魂盂」就滿了。”陸蛟欣然道。
青鵬雲停留的下方所在乃是一處凡俗廟宇,此刻天空濛蒙亮,不見煙火。
周鼎施展「聽風術」,同時「心眼」看下去,這範圍還看不出什麼。隨著青雲落下,周鼎和陸蛟並肩走到廟宇前。
忽的,周鼎的腳步一頓。
他的心眼中看到了,在黑漆漆的廟宇中盤膝坐著一道身影,對方丹田處有金色靈液流淌,周身匯聚強橫真氣。
在對方身前有一女童,乃是凡人,似乎睡著了。
“築基期修士?”
“師弟小心。”周鼎耳畔傳來陸蛟的聲音。
對方竟然也是發覺了不對。
“有麻煩不若先離開?”周鼎傳音回應。
他並不想為淵符的事冒險。
“無妨,為兄心中有底,若是鬥起法來,師弟你切切保住自身,莫要讓為兄分心。”陸蛟自信傳音,語氣似乎很是亢奮。
周鼎聽得此言極為認同,放心,真有危險我絕不多留一刻,但未免讓陸蛟心存芥蒂,他還是傳音一句:
“師兄莫要大意。”
忽的,廟宇中傳出一道聲音:
“兩位來客好重的煞氣,怕是將來修行道路艱難坎坷的多,不知來小廟有何事?”
這聲音中正平和,但聽語氣卻是很年輕。
虛張聲勢。
陸蛟嘿嘿笑道:“你這兒放了些我要的東西,我特來取。”
廟宇中的聲音道:“是何物?”
陸蛟道:“一個女娃娃的魂魄。”
廟宇中聲音沉寂片刻,忽的道:“來客為何不自己進來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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