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柳神情淒涼,咬緊嘴唇,手持掃把沿著山路掃去。
卻未發現,就在她轉身的時候,前方數十丈外的一塊巨石表面突然多出了一雙眼睛,那眼睛定定瞧著方柳,下一刻鑽進地底。
但就在它剛剛鑽入地底的剎那,一團七色火焰驟然在它身上升騰而起。
“真火?”
“啊,好燙好燙好燙。”
地底的東西齜牙咧嘴,不敢再多逗留,匆匆朝著望日峰外遁去。
天空上,呵斥完方柳的周鼎眼中七彩光芒一閃而逝,冷冷掃了一眼地底迅速遁去的東西,頗為失望。
“金丹期,好厚的皮,我開啟三重仙紋的「混沌真火」竟然沒燒死它。”
搖搖頭,周鼎朝著洞府中走去。
………
上安宗外。
一朵祥雲漂浮天際,唇紅齒白,腦後生柳的童子默默盤坐雲端。
忽的他睜開眼眸,地面之上一條穿山甲猛的破開地面,那穿山甲足有十數丈長,表面鱗片厚實,爪子鋒利,散發妖氣,但隨著靠近天際的童子卻是迅速縮小,轉眼縮小成一條“壁虎”大小,落在童子掌心。
“老東西,栽了栽了,咱今兒個是栽了。”穿山甲口吐人言,說著嘴巴還對著自己的前爪吹了吹,那裡有肉眼可見的灼傷。
童子自然是剛剛離開上安宗的萬柳真人,面露詫異道:“你擅長土遁,更擅長隱匿氣息,皮糙肉厚,就是元嬰大修士都未必能傷你,連一個凡俗女娃都帶不出來?那天淵這般了得?”
那穿山甲立刻道:“我是誰!我出馬自然有著九成把握,你不知咱剛剛和那天淵真人斗的多狠!咱……呀!”
不等它說完,童子萬柳真人小手一捏,把手裡的穿上甲捏的舌頭都吐出老長,然後隨手塞進了袖中。
他看向上安宗望日峰方向。
“天淵,有幾分手段,可惜終歸是小兒罷了,手裡有一顆銅錢,便恨不得當百兩銀子去開銷,笑話。”
低笑一聲,童子轉身駕雲離去,修行數百年,遊歷近百洲,萬柳真人見過太多人和事,在他眼中,周鼎不過是恰好遇到南嶺洞天現世又正好冒頭的幸運兒而已。
待的事情過後,一個稍微有些手段的金丹,會來事還可交往一二,不會來事,終究不值一提!
————
“不可小瞧天下修士。”周鼎回到洞府中,神色頗為凝重。
莫看他三劍逼退冷月教主,殺洞卜真人這類金丹如殺雞,但冷月教主什麼水準?金丹也有強如洛子善一類。
今日所見那萬柳真人和竹小姐,真要動起手來,周鼎自問一對一手段盡出或許還能鬥一鬥,一對二,自己怕是能跑路就算不錯了。
最關鍵…做為老牌元嬰修士和背景強大的元嬰修士,周鼎根本猜不出對方手中會有什麼法寶。
周鼎深吸一口氣,閉上眼睛欲要運轉「天書三篇」的道蘊法門。
忽得他的眼眸睜開。
一位白衣女子靜靜的站在他的洞府中,對方髮絲間夾雜著雪白的翎羽,纖細婀娜的身姿風情柔媚,不過卻蘊含著一種道蘊貴氣。
高高在上,不似人間之物。
“道蘊?”周鼎心中微驚,他正愁修行路上卡在那玄之又玄的「道蘊」上,此刻卻在一個女子身上看到了真真切切的道蘊。
女子瞧著面前男子的注視,似乎早已習慣旁人看到她時的這種眼神,嘴角扯了扯,隨意的坐在了洞府石桌旁。
“那杆竹子已試過你的手段,我便不多說旁的了,做我家公子的護道人吧。”女子淡淡道:“哦,我家公子單名墨。”
說到她家公子的時候,女子的眼眸突然變成了詭異的白色,神情間無比痴迷。
周鼎難以形容那是一種什麼眼神,但絕不是男女之情的味道,是連自我都迷失的意味。
夏墨?
“煩請姑娘…”周鼎剛要開口。
面前的女子忽然伸出一根纖細手指,眼睛微迷輕輕晃動,懶洋洋道:“那套說辭便無需多說了,薪公子並未和你立契,算不得數,天淵真人,我行事和那杆竹子不同,只要是我家公子想辦的事,我必須為他辦成,答應吧。”
周鼎「心眼」掃了對方丹田紫府部位的那顆金丹一下,一個金丹妖怪,好大的口氣。
不過他面帶笑容,溫和道:“敢問若是在下做墨公子的護道人,在洞天中所得機緣寶物如何處置?恕在下無禮俗氣,實在是山中修行囊中狼狽,不得不問。”
女子掩嘴笑了起來,瞧著周鼎道:“那杆竹子有一點說的沒錯,你眼界忒小,做人如此小氣,格局如此狹隘,怎能在大道修行呢。”
“大道擠的慌,還是先把小道走好吧。”周鼎溫和笑道。
女子撇嘴,道:“瞧你有些順眼,本姑娘便指點你一二,此番你能做我家公子護道人,表現好些,日後便是我家公子修行路上的親隨,可曾聽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?你瞧那萬柳真人秦闕,昔年不過是一介沒有根基的山嶺散修,千辛萬苦才修成一顆金丹,只搭上了王庭貴人的扶持,如今何等風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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