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鼎左手袖中暗藏「斬仙葫蘆」,右手暗藏「紫虛真龍道玉」,紫府之內本命飛劍輕輕發出劍鳴。
他的目光恭敬的遙遙看向遠處,然後躬身:“小道天淵,見過夏墨公子。”
“天淵真人。”夏墨的目光在周鼎身上凝聚,其和旁邊的少女身形微微晃動,便出現在百丈開外,雨水沖刷依舊以他們二人為中央分散開。
周鼎目光掃了眼白衣少女手中的玉盤,然後視線在夏墨腰間的三塊玉牌上凝固。
那三塊玉牌,分別是青紅白三色,青色的玉牌上雕刻「一丈春雨」,白色玉牌上雕刻「大河滔滔」,紅色玉牌上雕刻「淫雨霏霏」,皆散發古意,此刻那紅色玉牌還散發著淡淡光芒,正是那光芒撐開了暴雨。
一瞬間,周鼎就明白了,醜戌城的這場詭異暴雨就是夏墨的手筆。
他神色更加恭敬,提著酒罈的手掌袖中的「斬仙葫蘆」隨時都會激發。
“墨公子安,小道久仰墨公子賢名,今日得見實乃三生之幸。”周鼎滿臉仰慕之色奉承道。
夏墨俊美無暇的臉頰上露出笑意,只是眼神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周鼎的右手袍袖。
“哼哼,天淵真人啊,修為了得的天淵真人啊,先前我替公子給你傳話要你做公子護道人時,你可不是這般口氣,那尾巴,怕是要翹上天去了。”少女白凰哼哼道。
“公子恕罪。”周鼎連忙請罪,額頭已經滲出汗水。
“凰兒,好了,過去之事無需再提,天淵真人既然選擇夏薪,那便是夏薪的緣法,須知他也難做。”夏墨道。
一旁的白凰雖不滿卻不敢再開口譏諷周鼎。
周鼎則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他見過太多城府陰沉的人物在對敵出手前用言語麻痺對方的舉動了,如同他現在,也是在麻痺對方,而夏墨公子此言,幾乎讓周鼎確認對方是要在此處理掉他了。
他咬牙道:“公子氣度寬宏,小道愧不敢當。”
夏墨輕笑,瞧了眼周鼎手中提著的酒罈和景龍真人元嬰,道:“你在此,是為夏薪辦事?”
周鼎毫不隱瞞,將收集善水一事說了。
“夏薪這孩子,終是愚笨了些,佛家的那些緣法規矩,也是忒麻煩了點。”夏墨搖頭,然後手掌摸到腰間那塊「大河滔滔」的白色玉牌上。
仰天道:“今日本公子看在兄弟夏薪的份上,額外放生此城一街凡俗,若不增其善水,此城凡俗盡滅。”
他聲音不高,沒有動用法力,僅僅平常喊出。
周鼎還未明白這位公子是做什麼,忽的感應到金缽之內金色善水攀升,眨眼就蓄滿了整個金缽。
他大為吃驚。
還可以這樣?
夏墨瞧著周鼎的神色變化,淡笑道:“去吧,祝他也能得償所願,據我所知,那顆天龍「龍珠」也被夏宙盯上了,夏宙可不好打交道。”
周鼎拱手,感激看了這位俊美無暇的公子一眼,然後落到下方庭院中。
“嘖嘖嘖,老天爺,好濃郁的貴氣,比龍運國那幫子皇子皇孫強太多了。”景龍真人元嬰讚歎,剛剛當著夏墨的面,他連話都不敢說。
周鼎不搭理他,落入院中,直入大廳,帶了四腳蛇童子和方柳就走,只是用傳音之法鄭重告訴龐鳳兒莫要出門,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要出門!
先前夏墨的話,蘊含的意思太多了。
他也就只能做到如此了。
頂著景龍真人的元嬰,當週鼎師徒三道身形走出龐府的時候,回頭看向眼在天空中漂浮的夏墨再度恭敬行禮,後者忽然朝他問道:
“天淵真人如何看待此地凡俗?”
周鼎不明其意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夏墨輕嘆一聲:“一茬又一茬,牛毛爾。要割皮取肉,這些毛髮也只能損傷了,皮之不存毛將焉附。”
周鼎還是不明白,對方哈哈一笑,道:“放心,還不至於此城皆亡,這府邸既是你庇護自然安然無恙,天淵真人也可遠遠觀看,說不準能撿到什麼商家山頭漏下的零碎寶物,也算不虛此行了。”
“多謝墨公子。”周鼎拱手躬身,然後帶著方柳和童子朝著城外走去,竟是沒有打算撿什麼寶物的意思。
“倒是謹慎。”
居高臨下看著遠去的身形,夏墨搖頭。
白凰哼哼道:“公子,不過是一薪公子的護道人,就算不打殺了,也該嚴懲一番才對,就這麼讓他走了。”
夏墨聞言只道了一句:“我道且寬,心何必窄?”
他目光環視,談笑間,腰間的白色玉牌「大河滔滔」飛出。
同時長袖一抖,一道符籙從袖中飛出,那符籙並非紙質,而是玉質,其上刻有赤色火焰紋絡,無數玄妙符印,如同有火龍在其中游走,正面小篆刻「火德都天」四字。
隨著這符籙飛出,周圍的溫度瞬間攀升起來。
………
“好完美,好文雅,和話本中描繪的天上仙人一般無二。”方柳雙眼完全痴迷,是被夏墨迷住了。
四腳蛇童子也道:“那白衣少女的確美,該是天上凰鳥身,我祖輩曾有大德揚言,修行一生就是為了娶一個天上的飛禽妖女,一個不夠就倆!”
兩人自說自話,周鼎沉默不語,他總感覺面對這沒什麼煙火氣的夏墨要比面對夏薪等公子危險百倍,快步走到城門處,大雨瓢潑,城門卻是關閉的,有很多凡俗百姓要出城,因為剛剛的鬥法動靜讓他們感受到了恐懼。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