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趣有趣,那是誰?看氣息已成元嬰,不是外面來的。”夏薪心情驟然好起來。
他都沒看出,對方是怎麼傷到夏宙身邊那妖嬈女人的。
那個妖嬈女人他知道,一手遁法極為了得,加上身上有重寶,是這次夏宙賴以保命的重要手段。
夏宙的麻煩,就是他的好處。
周鼎瞧著外面那黑袍少年,心眼三重仙紋開啟,入目對方的肉身並不強橫,不過精元旺盛,顯然修行歲月短暫,丹田中元嬰小人如玉般凝實厚重,給周鼎一種“沉甸甸”的感覺。
“好深厚的「道蘊」積累。”
周鼎暗暗驚訝,雖然他境界不到,但卻能感受到,好比凡俗面對山水,自然能感覺到天地自然的偉大。
蒼柏真人則沉聲道:
“他手裡那柄劍不同尋常。”
……
外界,一眾修士錯愕看向下方黑袍身形。
夏宙目光微眯,瞥了眼旁邊妖嬈女子肩頭的傷勢。
後者面色凝重。
夏宙忽然笑道:“哪位洞天真人?可要違背此方規矩?”
那黑袍少年舉酒痛飲,旁若無人,然後悵然道:“規矩?”
“那邊的山上,有一個宗門,宗門中有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,最喜歡聽故事,每次聽故事的時候,都會帶著一布袋瓜子,她的家境並不好,那一布袋瓜子要攢很久。”
“可惜,她死了。”
“小慄,就是那個胖子旁邊的丫頭,最喜歡看市井間情情愛愛的話本,一看就能看一整天,也不管修行,被你們抓來了。”
“醜戌城,有一個名叫「仙留步」的酒肆,自釀的米酒不比仙家酒釀差,以後再也喝不到了啊。”
“規矩?”
“你們的規矩,真的好嚇人啊,嚇得一國仙家連頭都不敢抬,予取予求,只為活命。”
夏宙嘴角的笑容緩緩消失。
“明白了,不怕死的。”
“哈哈哈,有理。”黑袍少年大笑。
“此女本公子送你了,隨本公子走吧,如何?”夏宙開口,神色誠懇。
黑袍少年瞧著眼中浮現神采的黃裙少女,面露慚愧,緩緩搖頭,道:“晚了,我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的。”
夏宙目光再度眯起,腳步緩緩退到洛子善身後,淡淡問道:“何事?”
“規矩。”黑袍少年放下手中空酒壺,提起手中劍。
“我們的規矩。”
……
中央疆域,那巍峨宮殿中。
諸多身形不知何時已經驚慌起身:
“秦鎮,休要糊塗啊!他什麼時候出去的,國主嚴令,外界貴人到來接引我等前不準離開!”
“那小子,要誤我等大事啊。”
“反了反了!他要造反!”
“他手裡那柄劍是怎麼回事?”
個個驚愕看著面前的水幕。
宮殿更深處,有身穿帝王袍服的老者定定瞧著這一幕,緩緩搖頭。
洞天入口,那凡俗不可見的空間裂縫處,仙舟橫亙,白髮少女若有所覺,睜開眼眸看過來,視線穿透一洞天!
天龍寺外。
黑袍少年抬頭看天:
“天生我秦鎮,今日以此劍為生民立命,出劍無悔,縱死無悔!”
聲音朗朗,響徹雲霄。
轟隆隆,
天龍寺中精怪個個身軀顫抖,跪在廟門前的狐妖戰戰兢兢,子午一城上到修行仙家,下到凡俗百姓,個個聽到這句話。
四城之中,都能聽到迴音。
一洞天生靈茫茫然抬頭,天邊雲霧翻滾,似乎出現海市蜃樓,皆映照出這一幕。
周鼎身後的諸多女子個個神采飛揚,四腳蛇小童捂住耳朵,肉身顫動。
“好難受,好難受。”
“好他娘高的境界。”夏薪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,開口道:“他是誰?”
道靜真人口中呢喃了兩次對方的名字,忽然道:“秦鎮,此方洞天近十年來最有天賦的天才,六歲開始修行,九歲成就金丹,十二歲成就元嬰,如今十九歲,他出身於「龍運國」街巷,成名至今無一敗績,是本次我等進來前王命不可殺之人。當然,是對方不作死的前提下。”
“天才。”夏薪嘀咕一聲,抬頭看天邊的海市蜃樓景象:“天地同悲,早聽說洞天之中大道圓滿親近,最容易出天才,尤其是道危之際更容易出一力挽狂瀾,一柱撐天傾之輩,我過去只當是傳聞,莫非今日遇到了。”
“要出手了,是那劉胖子「聚寶齋」的打手出手,也對,這買賣是他做的,要是不出頭,回去也沒法和那位東家交代。”道靜真人道。
殿內眾人都看著外面。
隨著黑袍少年話落,天生異象,不少修士都已經動容。
劉胖子退後一步,背後雲端的諸多金丹修士卻是上前一步,一共三十六位金丹修士,一瞬間就結成了連合陣法。
“這位元嬰小兄弟,你了得,劉某佩服,不過劉某做了多年生意,向來和氣生財,買賣是不能不做的,今日便由劉某先來聽聽你的規矩。”他說的話還很漂亮。
然後看向三十六位金丹修士。
“諸位兄弟,咱們都是買賣人,你們的命是東家買來的,今日是你們賣命之時了。”
轟。
三十六位金丹修士真元法力同時激發,清一色的青色真元法力在虛空凝結成一棵巨大道樹,道樹之上共有三十六條枝杈,每一條枝杈上都懸掛著一件攻殺法寶。
強橫的法力波動瀰漫開,竟然有法天象地的威能,比之冷月教主之類的元嬰修士都不遑多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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