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落,沈雪兒連連說好,得意揚揚地扭頭看向葉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的臉。
斷手!
這個主意不錯,瀟寒哥哥果然最懂她。
葉茹則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傅瀟寒,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些什麼,水果刀折射出來的寒光遮擋住了她的視線,她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。
只覺得,此刻的傅瀟寒冷漠涼薄的宛如無間地獄裡的撒旦,輕而易舉間,便將她生命的絲線緊緊攥於掌心。
陌生的,恐怖的,讓她害怕到全身發抖。
她知道他恨她,卻沒想到他對她的恨,已經到了渾不在意她生死的程度。
他不問緣由,便要為他的未婚妻斷她手,兩人還真是般配啊。
一個用熱水燙傷她的手,一個又要用刀斷她手,她的手是挖他們祖墳了嗎?
果然,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,難怪沈雪兒會肆無忌憚的一次次欺辱她。
葉茹忽而勾唇笑了,想起有次傅瀟寒醉酒喊的名字:“雪兒。”
當時她沒當回事,還傻呵呵地在他酒醒後問他誰是雪兒,是不是他偷藏在心裡的白月光。
他戳了戳她的額頭,沒回答她,為此他們倆頭一次冷戰……
想起這些,葉茹心臟鈍鈍地疼,仿若被撕了條大口子,呼吸一口都帶著血。
雪兒,雪兒,沈雪兒……
原來他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沈雪兒啊,她早該想到的。
而她呢,只不過是靠不擇手段,死纏爛打得到過他身的下賤貨。
或許,當初傅瀟寒正是因為被她死纏爛打的煩了才答應和她在一起的。
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葉茹狠狠咬了下唇瓣,不讓自己哭出來,壓下心間的酸澀,她挺直脊背,抬頭迎上傅瀟寒陰沉的目光。
沒說話,也不再掙扎,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,仿若在看一個熟悉的陌生人。
可青筋暴起的拳頭卻出賣了她憤怒複雜的情緒,一絲不漏地被傅瀟寒捕捉到。
傅瀟寒視線落在她佈滿黃水泡的右手時,呼吸一窒,拳頭驟然捏緊,恨不得要殺人。
同時又煩躁至極,葉茹就像一頭永不會被馴服的野馬,一次次脫離他的掌控,他厭惡這種失控感。
他甚至偏執變態地想,是不是她學乖了,打碎她滿身傲骨,就不會在脫離他的掌控了呢?
所以,對沈雪兒的小動作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見傅瀟寒始終沒有動作,沈雪兒原本興奮的眼神逐漸變成狐疑,她掃了葉茹一眼,又看向傅瀟寒,感覺他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。
這麼一想,她頓時感覺哪哪都不對勁了。
比如,傅瀟寒日理萬機,怎麼會突然來夜魅?還剛好她被挾持。
如果她沒被挾持的話,他來的時候剛好卡在她折磨葉茹的點上。
難道……瀟哥哥是來救葉茹那賤人的?
沈雪兒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,再加上上回傅瀟寒差點掐死她,懷疑的目光落在傅瀟寒身上,上下掃視著。
“瀟哥哥,你要是不想動手,讓阿強動手如何?”
沈雪兒的話,不知踩到了傅瀟寒哪裡,讓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。
他瞥了眼已經掏出軍刀的保鏢阿強,攥緊拳頭,在鬆開時上前一步,抓住葉茹的左手,抵在牆上。
下一秒,鋒利的水果刀毫不留情地刺向葉茹的小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