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事?嗯?”
察覺到男人的不耐,女大夫不自覺嚥了咽口水,將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下去,選擇暫時隱瞞,留下一管消腫膏,便腳踩風火輪似的匆忙離開。
葉茹感覺傷口疼得厲害,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讓她大氣不敢喘,睫毛微顫間,她恍惚看見了傅瀟寒漸行漸近的身影。
片刻,臉上一涼,傅瀟寒好像在往她臉上塗什麼東西,火辣辣的疼減緩了些。
疼暈過去之前的記憶鋪天蓋地襲來,葉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,豁然睜開眼,抓住傅瀟寒擦藥膏的手,嗓音沙啞地問:
“傅瀟寒,可以放過阿晟了嗎?”
她知道傅瀟寒不會食言,可還是想確認下。
小女人急切的聲音輕得像小貓撓癢癢,若隱若無帶點委屈撒嬌的味道,讓傅瀟寒一下子失了神,心尖微不可查地顫了顫。
五年前的葉茹,時常會這樣對他撒嬌,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,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他不忍拒絕。
此時,無論他再怎麼否認,也不得不承認葉茹總是有本事勾起他的情緒,這個認知讓傅瀟寒煩躁不已。
周身氣壓一瞬降到冰點,他修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,眼神凜冽地盯著她紅腫的臉,語氣玩味地像在看小丑表演,答非所問:
“苦肉計,好玩嗎?嗯?”
她的小心思,他哪會看不明白,只是有一點他想不通,葉茹究竟想幹什麼,他可不覺得她故意受傷,單純是為了讓他放過葉晟。
暫且不說,他根本不吃苦肉計這一套,就她葉茹也不會天真到這個份上。
小心思毫無徵兆地被揭穿,葉茹臉上一白,睫毛顫了顫,壓下心慌,強扯出一抹笑意。
“二爺,您說的話,我聽不懂,您的女人眾目睽睽之下捅傷我是事實,您說這事該怎麼辦?”
他的女人捅傷了她?
傅瀟寒被氣笑了,本以為她會辯解一二,不承想給他來了個先發制人。
好!
很好!
還有,江堯晏帶來的人什麼時候成他的女人了,這事他怎麼不知道?
不過,他也沒糾正,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她的下巴,眼底一片戲謔之色。
他倒要看看,她究竟想幹什麼?
葉茹見傅瀟寒沒反駁把她捅傷的女人是他女人的事,心裡一陣酸澀。
她早該想到這一點,哪怕他傅瀟寒在怎麼不喜歡風塵女子,也是有生理需求的。
壓下翻湧的酸澀情緒,葉茹抬眸迎上男人審視的目光,豎起一根手指,“一百萬,我便不再追究此事,否則我……”
“一百萬。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傅瀟寒冷冷打斷,男人捏著她下巴的力道猛然加大,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擰下來,葉茹忍不住痛嘶一聲。
傅瀟寒微微眯起眼眸,冷睨著她的眼底爬滿危險意味,譏笑了聲:“葉茹,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貴,我的女人就是要了你的命,你也得受著。”
他是怎麼也沒想到,她繞了這麼一大圈子,甚至不惜傷害自己,就是為了給葉晟籌後續手術費,一股無名怒火瞬間傳遍四肢百骸,恨不得將葉茹生吞活剝了。
葉茹當初在地下拳場贏的錢縮水了一半,只夠付腎源的錢,現在他壟斷了器官市場,且刻意抬高物價,葉茹手中的錢怕是連腎源都買不起,更別說支付昂貴的手術費了。
聽說她最近在四處借錢,不過都被他動用手段破壞了。
眼下,就算他不再打腎源的主意,短時間葉茹也籌不到錢給葉晟換腎。
光有腎源,沒有錢,葉晟活不長久,這個病燒錢得狠。
合著這是又想富貴險中求了?
傅瀟寒眸光深了深,心裡的火越燒越旺,勾唇冷笑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