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指接好了嗎?”
傅瀟寒冷漠的聲音傳來,不帶一絲情感,就像是在問‘今天吃什麼’一般平靜,美人姐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清男人的心思。
原本她以為葉茹在傅瀟寒心中是特殊,與眾不同的,所以在沈雪兒點葉茹時,第一時間將事情彙報給了杜特助。
當傅瀟寒現身夜魅時,她一度以為自己猜對了,還慶幸平時沒虧待過葉茹。
可誰承想,男人連眼皮都沒眨就把葉茹手指給剁了,還將人踹了個半死,這得多大的仇怨啊。
斷指就算接上也恢復不到最初,葉茹的左手算是廢了大半,右手更是被燙得慘不忍睹,挺漂亮的一雙手,算得毀了。
美人姐並不知道踹葉茹的人是沈雪兒的保鏢,以為是傅瀟寒命人做的,同為女人,她對葉茹的遭遇多少有點同情。
所以對傅瀟寒的態度不像之前那般恭敬,甚至帶點鄙夷。
“還在手術中。”她如實地說,語氣不算太好。
至於血癌的事她沒說,畢竟只是猜測,萬一不是,豈不給自己添了麻煩。
手機另一端陷入沉默,半晌才有聲音傳來:“結束了告訴我。”
不等她反應,傅瀟寒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聽著嘟嘟忙音,美人姐挑了下眉頭,對著手機呸了句:“男人沒一個好東西”。
這時護士走出來,讓她去繳費,她連忙收起手機跑去繳費。
……
葉茹醒來時感覺全身痠軟無力,仿若在床上癱了很久,頭頂刺眼燈光照得她睜不開眼,下意識抬起左手遮擋。
看到小拇指被白色紗布包裹,她空洞的眼神一怔。
眼前鋪天蓋地浮現出傅瀟寒抓起她的手,冷漠無情地生生將她小拇指剁掉的畫面,
一瞬,她心臟猛地一緊,彷彿被無形之手狠狠揪扯,疼得幾乎要裂開,連呼吸都似帶著血。
“你醒了,感覺怎麼樣?”
美人姐打電話回來見葉茹醒了,語氣關心地問道。
見到美人姐,葉茹十分意外,隱約猜測可能是她送她來的醫院,努力揚起感激的微笑。
“謝謝你美人姐。”
“謝就免了。”美人姐渾不在意地擺擺手,“麻醉應該過了,手還疼嗎?感覺哪裡不舒服嗎?”
“我的手……”
似猜到她想問什麼,美人姐眼神一暗,嚥了咽口水,邊小心翼翼地說,邊觀察葉茹的情緒。
“接了模擬手指,不仔細看,看不出來是假的,就是靈活度比原裝的差點,拆完線你練練,不影響生活。”
“至於右手,燙傷比較嚴重,要做植皮手術。”
有個最重要的美人姐沒敢說,怕葉茹接受不了,就是她的小拇指終身無法用力,說白了是個廢指擺設。
只能看,不能用。
見葉茹聽完,情緒沒什麼變化,整個人宛如一潭死水般平靜,目不轉睛地盯著包裹成白粽子的雙手,美人姐心下一沉,站在病床前,有些不知所措。
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葉茹,頭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女人最懂女人,美人姐感覺葉茹整個人都透著濃濃悲傷,甚至可以說是絕望,就像被困子牢籠裡等死的小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