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茹聽到這句話,空洞無神的眼珠動了動,有點木訥地看向車裡的傅瀟寒。
與她的狼狽相比,男人除了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青碴,眉眼間不見絲毫疲憊。
黑色西裝整齊微皺,反而給他矜貴清冷的氣質添了些別樣的誘惑,仿若天上不可褻瀆的謫仙。
和煦的陽光透過車窗打在他身上,軟化了他眉眼間的冷漠與凌厲,可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,像一根寒針,毫不留情狠狠戳進她的心窩。
將她的心戳得千瘡百孔,連呼吸一口都帶著血。
他折騰了她半宿,險些暈死過去,任憑她怎麼苦苦哀求他也不放過她,她一度覺得自己會死在車裡……
現在,傅瀟寒恭喜她開張?
把她當成妓女,玩弄與股掌之間肆意欺凌還不夠,還要往她傷口上撒鹽?
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,曾將她視若珍寶的男人會對她惡語相向,棄她如敝履,再無半分溫情可言。
葉茹後背抵在花壇邊,嘴角勾勒一抹慘淡的笑,淚無聲話落。
她的心怎麼這麼疼,比身子上的痛楚高千倍萬倍。
原來,這就是傳說中的心如刀絞啊!
“……”
她秀眉擰成一股繩,額頭溢位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,身體越來越難受,承受不住痛哼出聲。
意識到什麼,她纖細手指用力絞緊身上的薄單,表情痛苦的有些猙獰,艱難張開蒼白唇瓣,聲音暗啞:
“傅蕭寒,我好疼,好難受……送,送我去醫院……”
“疼?葉茹你有什麼資格喊疼?這點痛就受不了了?”
傅蕭寒輕哂一聲,居高臨下,一臉冷漠地看著她痛苦呻吟,如夜般漆黑的眸底染上狠厲癲狂之色。
他詛咒般一字一句:“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你生活在痛不欲生中,阿茹,歡迎來到我的世界。”
身體交融的一瞬,傅蕭寒腦子裡湧出個荒唐想法,與其折斷葉茹的翅膀,不如拉她進地獄共沉淪,更能讓他有報復的快感。
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式,就是把對方變成她最討厭人的樣子。
他要讓葉茹變得面目全非,連她自己都不認得。
傅瀟寒嘴角沁著一抹近乎病態的瘋狂,漫不經心轉動下西裝袖口,輕掀眼皮,睨著蜷縮成一團的女人,心裡湧起一絲惡趣味。
“求我,說不定我會送你去醫院。”
以前他們在一起時,事後喊疼是她慣用的伎倆,為的不過是讓他有愧疚感,更加憐愛她。
五年過去了,這女人愛耍小把戲的性子還真是一點沒變。
想起之前事後事,傅瀟寒冷笑一聲,陡然沒了陪葉茹玩下去的興趣,果斷收回目光,直接冷聲下令:“開車。”
見車子緩緩啟動,葉茹不顧身體疼痛,掌心杵地試圖讓自己站起來,去阻攔,可大腿軟得厲害,剛起一點點,整個人就重重摔趴在地,吃了一臉灰。
轟轟的汽車引擎聲讓她心裡發慌,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,不能讓車子走。
他們所在的地方人煙稀少,距離市區又遠,且這片區域不久前剛發生過姦殺案,傅瀟寒走了,她怎麼辦?
沒有手機,褶皺薄單下的她一絲不掛,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,她不敢想象。
與未知的危險相比,葉茹覺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,自尊又算得了什麼?
被律師界除名的一年裡,她活得像過街老鼠,被網友唾罵,被同事打壓,甚至多次收到過陌生人寄來的死亡通知書和小混混的圍殺……
傅瀟寒要的不就是她服軟,求他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