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銀屏懷揣著難以平復的敬畏與一絲隱秘的惶恐,亦步亦趨地跟在辛如音身後,穿過洞府內清幽卻隱含無數強大氣息的廊道,最終停在了一間靜室門前。
辛如音推開石門,露出內裡景象。靜室不大,約莫六七丈見方,陳設簡潔,僅有一張石床、一個蒲團和一張石桌,但收拾得乾淨整潔,靈氣也頗為充裕。
“林姑娘,此處便是你今後的居所了。”辛如音側身,溫和地對林銀屏說道,“你日後便在此處修煉靜休。若在修行上遇到任何不解之處,可隨時來尋我。”她抬手指向旁邊另一間靜室的門,“我便住在你隔壁。”
言罷,辛如音素手一翻,掌心藍光微閃,一枚巴掌大小、刻畫著簡易陣紋的白色玉牌便出現在她手中。
“此乃操控這間靜室內部陣法的禁制令牌。”她將玉牌遞給林銀屏,解釋道,“憑此令牌,你可自行開啟或關閉室內的隔音禁制與聚靈法陣。還請收好。”
林銀屏聞言,自然不會拒絕,連忙雙手接過令牌,再次恭敬地道謝:“多謝辛姑娘安排,銀屏感激不盡。”她悄悄打量著辛如音,見對方氣息溫和,舉止從容,修為似乎與自己相仿,且態度友善,心中不由暗想:這位姐姐看起來修為高深,但性子似乎頗為溫和,倒不像難相處之人。
她哪裡知道,辛如音早已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,此刻不過是施展了高明的斂氣術,將修為維持在元嬰中期水準罷了。
辛如音即便知道她的想法,也只會一笑置之,不會在意。
交待完住處,辛如音似乎想起了什麼,又補充道:“對了,林姑娘,這座洞府之內,除了江大哥與我之外,尚居住著八九位其他的道友。其中,元嬰後期修為的,包括我在內,共有五位。元嬰中期修為的,則有七位之多,不過其中有三位道友經常外出,不常在府中。日後若有機會,我再為你引見。”
五位元嬰後期!七位元嬰中期!
儘管早已用神識探查過,心中已有準備,但此刻親耳從辛如音口中得到證實,林銀屏的心臟還是忍不住劇烈地跳動了幾下!
她表面維持著恭順平靜,連連點頭,內心卻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!
五位大修士!
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!
幾乎可以媲美整個天瀾草原最頂尖的力量總和了!
怪不得……怪不得那位前輩敢說培養一個元嬰後期不過是隨手之事……他確實擁有這等底蘊和實力!
這一刻,林銀屏心中那點殘存的惶恐和不安,竟奇異地被一種難以抑制的期待所取代!
若……若真能在此地苦修百年,並得到那位前輩的些許指點,或許……突破元嬰後期,真的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!
這個念頭讓她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起來。
辛如音見林銀屏似乎有些神思不屬,並無太多交談的慾望,便體貼地說道:“林姑娘一路勞頓,想必也乏了。你且先在此好好休息幾日,熟悉一下環境。三日之後,我再來尋你,屆時我們再開始研習天瀾靈術,可好?”
“全憑辛姑娘安排,銀屏明白了。”林銀屏恭敬應下。
辛如音對她微微一笑,點了點頭,便轉身離開了。
待辛如音的身影消失在廊道轉角,林銀屏立刻步入靜室,反手便朝著手中的禁制令牌打入一道法訣。
嗡!石門發出低沉的轟鳴,緩緩落下,徹底隔絕了內外。與此同時,一層淡淡的靈光自牆壁四周浮現,旋即隱沒,隔音與聚靈陣法已悄然開啟。
直到石門徹底閉合,將一切窺探與壓力都擋在外面,林銀屏一直緊繃的心絃才真正鬆弛下來。她背靠著冰涼的石門,長長地、無聲地籲出了一口氣。
她邁著略顯疲憊的步子,走到靜室東北角那張簡單的石床邊,和衣躺了下去。這段時間經歷的一切——從昆吾山被擒、被封印、到甦醒面對抉擇、再到發現這洞府內恐怖的隱藏實力……資訊量巨大,讓她心神俱疲。
閉上眼睛,種種畫面在腦海中紛至沓來,最終都化為一聲複雜的嘆息。倦意如潮水般湧上,她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時間在寂靜中悄然流逝。
轉眼間,便是三日之後。
林銀屏從深沉無夢的睡眠中自然醒來。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間陌生而簡潔的石室。
短暫的迷茫之後,記憶迅速回籠,她緩緩坐起身,看著周圍的一切,不禁幽幽一嘆,自言自語地低聲道:“哎……一切,都不是夢啊。”
話音甫落,靜室外便傳來了一道溫和的敲門聲,隨即辛如音那清悅的聲音隔著石門傳來:“林道友,可休息好了?若是無礙,今日我們便可開始研習靈術了。”
林銀屏聞聲,不敢有絲毫怠慢,連忙從石床上起身,迅速整理了一下略顯褶皺的衣裙,快步走到門前,揚聲應道:“休息好了!有勞辛姑娘稍候,我這便開門。”
說著,她催動禁制令牌。
石門緩緩升起。
門外,辛如音一襲淡青衣裙,身姿窈窕,正俏生生地立在門口,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淺笑,等待著她。
見此一幕,林銀屏連忙側身讓開通道,微微躬身,恭敬地邀請道:“辛姑娘,請進。”
辛如音微微頷首,並未推辭,邁步走入了靜室之中。她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林銀屏,雖然從先前江大哥對此女的態度來看,似乎並無任何曖昧之情,更像是一種純粹的交易和利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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