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看外界的時間過去僅僅只是一分鐘,但在他融合意識這個過程裡面足足過去了幾十年,龐大的資訊量一下子湧入他的腦海裡面,整個腦袋如同快要炸裂一般。
相當難受。
這裡用“難受”這個詞,顯然有點不恰當。
應該說是,相當痛苦!
剛開始的時候,他甚至恨不得想把腦袋給砸了。
在這個過程中,他就像旁觀者一樣,看著這狗頭人薩滿從小長到大,寒來暑往,春去秋來,它經歷了什麼,殷世才也跟著經歷了什麼,而且這個過程還沒有“快進”的說法,遇到特別無聊的生活,比如說吃飯、睡覺這種無聊事,他也沒辦法跳過去他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,一直等待這狗頭人薩滿睡覺醒來,然後第二天,然後又是經歷那些無聊的事,那怕他閉上眼,那種無聊的畫面依舊是一幀一幀在他腦海中播放下去。
乏味。
枯燥。
直到最後,變成麻木。
殷世才感覺,這狗頭人薩滿的人生經歷已經成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或者說已經是他生命的一部分。
他收集的這些記憶碎片基本上都是殘缺的。
既然這記憶碎片是殘缺,這意識的時間線理應來說不應該足足有幾十年之久,應該更短才對,比如說,幾年、十幾年、或者更長一些,但再怎麼長也不可能長到幾十年這麼長時間,這顯然不符合邏輯。
而事實上確實是這樣。
這足足有幾十年之久這麼長的時間,基本上可以囊括這狗頭人薩滿的一生了。
至於這“幾十年”具體是多長時間,殷世才早已忘記了。
——剛開始進入狗頭人薩滿意識世界的時候他還特別好奇,每一天都滿懷期待用正字法在牆壁上把時間記錄下來,看看這位狗頭人薩滿經歷了什麼有趣的事、遇到什麼有趣的人、學到什麼有趣的能力,要是在這裡有筆有紙的話,他甚至想把它的生活經歷以文字形式記錄下來,做成一部傳記。
一天兩天,一個月兩個月,一年兩年三年……
頭幾年的時候他每天還按部就班把時間日期記錄著,直到記錄到七八個年頭的時候,他那份所謂的好奇早已消失殆盡,之所以還在把時間日期一筆一劃記錄,僅僅只是靠著一直以來的本能習慣,直到十五六個年頭的時候,他已經麻木了,有時候記沒記,他也說不清楚,時間的記錄對他來說早已失去了意義。
後來也就沒再記錄。
雖然沒有準確記載,但他敢肯定,他“生活”的這段時間裡,絕對超過四十年。
這麼長的時間裡,殷世才也捋清了一點——這記憶碎片並不是什麼缺失,而是打散。
之前他看到那些記憶碎片總是缺胳膊少腿,就是這個原因。
雖然在狗頭人薩滿的意識世界內是過了幾十年之久不假,但在外部世界,它的死亡時間沒有過去多久,再加上它本身是施法者,體內的記憶碎片有還沒來得及完全消散的法力保護著,所以它的記憶碎片並沒“死”去多少。
而殷世才收集的記憶碎片,除了被精神亂流包裹的那兩個外,基本上是一網打盡——這麼多的記憶碎片組合在一起,正好構成一條相對完整的記憶鏈。
被精神亂流包裹的那兩個,從樣貌上看,並沒有年輕它現在樣子多少,應該是它人生的後幾年,或者是近一兩年的樣子。
可以說,殷世才融合的,基本是它相對完整的一段人生。
這麼長的時間,其中的枯燥、乏味、麻木、艱辛、痛苦,就可想而知。
透過狗頭人薩滿意識的那些一幕幕閱歷的畫面,此時殷世才才意識到,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早已不再是之前的藍星了,而是一個充滿多種族國度這麼一個地方。
而這裡的“多種族”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“多民族”,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多種族。比如:
野牛人、人首馬、羊頭人、鷹身妖人、哥布林、活死人、熊地精、野豬人、狗頭人、狼獾人、豺狼人、狼人、魚人、精靈、娜迦、侏儒、矮人、巨人、半身人、美杜莎蛇人、美人魚、骷髏、幽靈、縫合怪、憎惡、長髮妖、食屍鬼、地獄小鬼、地穴惡魔、石像鬼、深海巨妖、巨樹人……
種族多到數都數不清。
至於這個星球叫什麼,他也不是很清楚,狗頭人薩滿的意識沒有提及——顯然已經超出它認知的極限。
它所在的這地方叫“埋骨荒野”。
埋骨荒野很大。
大到,如果不借助獅鷲、雙足飛龍、奇美拉、龍鷹等等這類被馴服的飛行坐騎、或者地精飛艇的話,基本很難走得出去。
因為這荒野實在是太大了。
而且這裡面還隱藏異常多的兇險,從“埋骨荒野”這幾字來看,就知道這裡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來的地方,想要走出去,估計還沒走一小半就已經死在路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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