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他心裡的想法,殷世才大大方方接了下來,算是承認自己的勝利。
當時那麼多人看著,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了。
這場決鬥是那獸人德魯伊挑起的,他記得對方齜著獠牙撲來時,綠色面板下的肌肉如波浪般起伏。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,根本沒辦法留手,已經處於不死不休的境地,要麼是他死,要麼是自己死,總得有一個人要留下來。留手只會給對方有反擊的機會,這是對自己生命不負責任。自己殺掉他也是在符合這裡法規的環境下進行,他們想找自己的麻煩都沒有理由。
至少在明面上,他們不佔理。
看到酒保擦拭酒杯的手微微發抖,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,殷世才心中多了幾分警惕。
今晚最好是不要睡覺,天知道這酒保會有什麼想法,等過了今晚再說。他暗自盤算著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匕首。
一旦有突發狀況,自己也好有時間應對。
殷世才用指節敲了敲吧檯,跟他多要一杯蜂蜜酒。
琥珀色的液體在火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,甜膩的香氣混合著酒館裡汗水和菸草的味道。
這是給這幾隻小迅猛龍準備的。
免得到時候搶自己的來喝。
他腦海中浮現出小傢伙們齜牙咧嘴爭搶的畫面,嘴角不自覺地揚起。
當然,這兩杯都不是免費。
獸人的酒杯一向是無比巨大,甚至都不能叫做“杯”,叫做“罐”更合適,給它們幾個要一杯應該是夠了。
自己估計也喝不完。
……
殷世才輕推開吱呀作響的房門,陳舊的門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他側身進入,手裡提著的兩杯蜂蜜酒以及油燈分別放在佈滿劃痕的桌面上,杯底與木頭相碰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隨後把揹包裡裝的那幾只小迅猛龍也一同倒騰出來,它們像一團團毛茸茸的球般滾落在粗糙的地毯上。
剛才那場混戰確實把這幾隻小傢伙嚇得不輕,哪怕到現在依然有點哆裡哆嗦,鱗片微微豎起,沒有之前那麼活潑,圓溜溜的眼睛裡還殘留著驚恐。
喝點蜂蜜酒吃點宵夜安安神,轉移一下注意力,待會睡覺興許能睡得安穩踏實點。
殷世才想了一下,這幾隻傢伙目前還小,還是讓它們在地上吃好了,免得待會吃肉的時候,扯來扯去沒個輕重,一個不留神從上面滾下來。
不摔出毛病還好,要是摔出毛病來,到時候還得帶它們去找巫醫治療。
十字路口才剛經歷一場大戰,估計巫醫忙都忙不過來,都恨不得多出幾隻手,哪來的心思治癒野獸,搞不好還得被他一頓咆哮。
殷世才搖了搖頭。
說起巫醫,殷世才突然靈光一閃,眼睛微微眯起。
他從資料倉儲把剩下的那小半隻烤羊拿出來,給自己留下條羊腿,就把它放在地上,放在它們面前,桌面上那杯蜂蜜酒也給它們端了下來,隨後把房門緊鎖,老舊的門閂發出令人安心的咔嗒聲。
做完這一切之後,便立即著手施展鬼打牆法術。
他此行的目的,就是為了偷學巫醫的治癒術法。
這可是居家旅行的好法術。
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,心跳不自覺地加快。
當初系統商城那個貨主還曾給自己釋出招募資訊,其中的報酬就有治療術在裡面,殷世才當時還一度心動,要不是因為對方那霸王條款太過苛刻,怕簽了之後陷進去,沒準他還真的把它給接下來。
現在機會來了。
這次出來那麼大的事,他就不信那牛頭人巫醫會袖手旁觀。
就算他會旁觀,相信獸人的首領也會出錢請他出手。
要是這還拒絕,那就是不給十字路口締造者面子了。
鬼牆術咒語完成的那一剎那,魔法波動如同水面上的漣漪,以殷世才為中心,朝四周盪漾開來。
房間裡的燭火隨之輕輕搖曳,在牆面上投下晃動的陰影。
現在只要殷世才願意,他瞬間就可以構建一道道靈性之牆來隔絕眾人的五感,讓他們全都找不著北,但他沒那麼做。
現在那些傷員正是需要治療的時候,要是因為自己的惡作劇而耽誤救治的黃金時間,那就太損陰德了。
那些獸人還沒有完全走到他的對立面,那德魯伊只是個例,他也希望是個個例,要是他們是敵人,殷世才不介意把他們全部送走,就像昨天對付那個德魯伊一樣乾脆利落。
然而,事情並沒有如他預料那樣。
他心心念唸的那牛頭人巫醫,並沒有出現在現場。
“鬧出這麼大動靜都不露面,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……”殷世才暗自腹誹,指尖摩挲著下巴。“看來,想學治療術只能入侵他夢境找他偷學了。”
正當他準備撤回精神力時,獸人陣營中突然迸發出一道詭譎的綠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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