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角羚羊剛烤至金黃,那條最瘦小的鐮爪龍就按捺不住了。它焦躁地在篝火旁來回踱步,細長的尾巴甩得啪啪作響,琥珀色的眼瞳裡映著跳動的火焰。每當油脂滴落火堆發出“嗤”的聲響,它就會猛地前撲,又被殷世才揪著後頸拽回來。
“急什麼?燙掉舌頭可別哭。”殷世才笑罵著,手指被這小傢伙的利齒蹭出幾道白痕。
現在還沒把羚羊肉移出篝火,要是不拽住這隻躁動的小傢伙,搞不好它還真的直接扎進篝火堆裡,它們這幾隻才剛出殼不久,對火焰可是沒什麼概念。
最沉得住氣的是赤鱗龍。它像塊赤色砂岩般蹲坐在兩米開外,佈滿細密鱗片的尾巴規整地盤在爪前靜靜地看著。只有微微抽動的鼻翼和時不時吞嚥的動作,暴露了它對香氣的渴望。殷世才要是沒吩咐它,估計是不會靠近羚羊肉半步。
而那隻鞭尾龍則躲在陰影裡,每當火星爆響就渾身一顫,把腦袋往草叢裡埋得更深些。殷世才最後是捧著它冰涼的爪子,才把這膽小鬼引到篝火邊。
“都是一樣從蛋孵化出來的,怎麼性格就相差那麼大,難道當初在孵化時候,某些步驟出了紕漏,導致性格各異?”殷世才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,在心裡端詳著。
殷世才搖了搖頭,決定不再探討這個問題,這個問題想得再深入也填不飽肚子。
篝火噼啪作響,將烤肉的香氣揉進夜風裡。火光映照下,羚羊肉表面呈現出金黃的色澤,油脂在火焰的炙烤下滋滋作響,偶爾滴落進火堆,激起一陣火星。外皮微微焦脆,帶著炭火的煙燻氣息,內裡卻依然保持著鮮嫩的肉質,煙燻的香氣與肉質的鮮美完美融合,這種原始而純粹的美味只需簡單的鹽和香料調味,就能凸顯出羚羊肉本身的鮮美,一口下去就能讓人彷彿置身於廣袤的荒野之中。
除了開始用火苗術引火外,整個過程殷世才都沒用魔法干預。
一來,魔法造出的火焰溫度太高不好把控,很容易把肉烤焦;二來,魔法造出的火焰它沒有炭火該有的煙燻氣息。沒有這層氣息,自然也就失去燒烤的意義。這就好比,水煮蛋你再好吃,你也比過不茶葉蛋有味道,就是這麼個道理。
這也是殷世才堅持用柴木燒烤的緣由。
殷世才估摸了一下,覺得差不多該出爐了,再烤下去,肉質就要變柴了。
隨後,他撒了把鹽沫以及香料在焦脆的外皮上做為最後一道工序,就宣告這次烤肉完成。
才剛把烤肉移離篝火,放在早就準備好的簡易木架上,急不可耐的鐮爪龍像只餓死鬼一樣撲了上來,直接扎進烤肉裡面。
“這小餓死鬼。”殷世才笑著搖了搖頭。隨後也招呼另外那兩隻過來一同吃食。
這隻長角羚羊夠大,不怕沒得吃。
殷世才沒有著急跟它們爭搶。
看著三隻龍崽截然不同的吃相也怪有意思的。
鐮爪龍撕扯肉塊時濺得汁水四溢,赤鱗龍則用前爪優雅地固定肉塊慢慢啃食,至於鞭尾龍——它正試圖把撕下來的肉拖到五米外的安全距離。
剛開始吃食還有點吃相,但吃著吃著,不知是不是被鐮爪龍感染還是生怕它把食物吃光,另外那兩隻小迅猛龍放棄原有的吃相直接加入搶奪行列。
看著啃得坑坑窪窪的咬痕以及滴落在上面的涎液,縱使這烤肉再好吃也難以讓人激發食慾。
不能再讓它們霍霍這美食,於是殷世才也顧不及燙手趕緊切下一條羚羊腿拿在手上,至於其它的,它們愛咋整咋整,先保證自己那份是乾淨的。他可沒有吃別人口水的習慣,哪怕年輕漂亮的相好吃過他都嫌棄得不要不要,更何況是隻畜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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