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,你別生氣呀。我之前不是在賭坊找了個活,幹活了總得要工錢罷。”
“那錢不要了。”熊硯氣呼呼地回道。
上官詰搖頭,“那可不成。”
不等熊硯再有舉動,上官詰幾步跳出房門,快步流星走遠,只餘一句話留在原地,“嫂子,你且等著我,明日我便回來了。”
見人走得飛快,熊硯氣得猛地關上房門。她氣自己對上官詰的行動,毫無阻攔之力。
葛存芥嘴角咬著狗尾巴草的根,見到去而復返的上官詰,在看向他身後空蕩蕩的,沒那道身影。
“你們安頓好了?”他不禁伸頭望向原處,客店的大門,稀稀拉拉的幾道人影進出,卻沒他想要見到的人,“魏兄,送君千里……”
他心有惆悵,有些話他還沒和熊娘子說呢。
“我同你一塊回城。”上官詰跳上馬車,“葛先生,你看什麼?我嫂子麼?她說身子疲乏,不會再出來了,希望你不要介意禮數問題。”
“怎會介意。”葛存芥擺手,“那明日,我再送你來?”
上官詰眼露不悅,隨即又立即掩去。這個葛存芥,有時真想幾拳打得他睜不開眼,別成日將那雙賊眼黏在熊硯身上。
“先回城罷。”上官詰吩咐道,全當葛存芥是他的車伕。哼,不用白不用,送上門的冤大頭。
細雨打溼門前青石板路。
上官詰抬手推開院門,素琴抬眼望去,見到來人是上官詰,面上頓顯憂慮。
難道已經沒法出城了?素琴被腦中冒出的念頭嚇得發抖。抓緊手中不知哪時抓住的廬窯瓷盒,朝上官詰身後望去。
不多時,上官詰走到素琴面前,“錢大郎去哪兒了?”
素琴沒看見熊硯,“他去將金鋌換成銀子,順帶把一些我們帶不走的東西賣了,當了。”
“這裡就剩下你一人了?”上官詰不用側耳細聽,便聽見了素琴加重加粗地呼吸聲。
她特別怕他,為什麼?
這個猜測早已盤旋在上官詰腦海中,但他卻遲遲沒有采取行動。因為沒有必要,素琴對他而言無關緊要。
素琴點點頭,作勢要進房裡繼續收拾行李。
“素琴,你是不是有事瞞我?”
“少爺,你說什麼?”
素琴眼皮顫動,面上卻強裝著鎮定,嘴唇繃成一條線。
上官詰上前半步,手指輕敲瓷盒。
看到這一動作的素琴,下意識挺直了腰背,向後又退半步,眼皮垂下,視線落於地面。
“我說,你不是熊硯的丫環是不是?”
素琴倒退幾步,大口呼氣,雙膝發軟想要跪地,“少爺,您都想起來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