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個快活的紈絝,熊硯委實想如此回道。畢竟做個紈絝好過成了兇犯。
“你可以做很多事,比如嘉蘭城中有許多名勝古蹟,近日天氣難得晴好,可去踏青遊玩,或等我們離開嘉蘭城後,等再次安定下來後,我與你找個師傅,你繼續學武,或正經拜個師傅學丹青,你原先十分喜歡……”
熊硯將上官詰以前喜歡的事,一一說了個遍,說得口舌乾燥。
她擎壺倒一杯溫茶,慢慢喝下。
上官詰等到熊硯說完,他發覺這具身體的原主,應當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主兒。原主要走讀書科舉之路,也不大可能考取功名罷。
“我都不喜歡。”
熊硯抬眼看他,“你不喜歡什麼?”
“我不喜歡你說的那些事。”
“你都不喜歡?”熊硯有些難以置信,上官詰失憶後,難道連喜好都發生了變化。
“可你知道你會武之後,不是很高興麼?”
“為什麼會不高興?”上官詰反問道,他眼光一閃,“我們如今的處境,我會武只有益處沒有壞處。”
“那你就拿你這武功去賺錢了?”
話題兜兜轉轉,熊硯終於問到了自己原本想要問的。
“是。”上官詰坦坦蕩蕩承認。
“這……”面對上官詰的坦誠,熊硯一時失語。
臉上微笑不禁像是被生生凍硬,隨即她端出長輩模樣。
兩手垂放於桌面,手掌交握,誠懇道,“小叔,有些事是不能做的,譬如……”
“譬如去地下賭場做些違法的勾當。”
上官詰接下熊硯的話。
孩子知法犯法,該怎麼辦。熊硯直愣愣地看向上官詰,“那你做了麼?”
“做了。”
熊硯硬生生擺出的長輩模樣,頓時裂開幾道縫,快要撐不住。啊,上官詰沒了記憶,依舊喜歡我行我素。
“但我沒違法。地下賭坊是知府大人的親弟開辦的,陳鳴徳的話是詐你的。”上官詰垂眸,視線繞著熊硯的手指打轉。
“他只是找人查了我們進入嘉蘭城後,發生的一些事。包小郎的死與欠了賭坊的賭債有關,因賭場主人的關係,官府不會,也不想管。”
熊硯糾結整晚的心,稍稍落地。
而後,上官詰慢聲道,“但黃邱生南貨鋪的黃娘子,確實不是個善茬,她想要做成的事,還沒有不能做成的。”
熊硯的心又重新高高吊起,比原先吊得更高,煩躁得讓人喘不上氣。
“熊娘子,請進。”
站立在熊硯身前的管事,約莫三十歲上下,蓄鬚,一身青灰直身。
熊硯謝過眼前人,抬腳踏進房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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