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氣不接下氣的五安,慌得沒命,闖進上官詰的臥房。
上官詰坐在圈椅中,回想著今天的聚會。
他挑選的聚會物件,全是跟上官家的生意,有千絲萬縷的生意人家。上官泳心賊,被他前幾年嚇住,安分了幾年。現下,又心思活絡起來,或許上官泳私下跟徐陵斌勾結了?
他抬眼看到喘氣聲粗的五安,半天說不出話。
眼中浮現不悅。
“五安。”
五安點點頭,因跑得太急,嗓子眼裡像是塞了團棉花,有出氣沒進氣,冒不出半個字音。
過一會兒,他感到後背發冷,發現自己推開了房門。
呼呼冷風,直吹著少爺。
他想到自己即將要說得話,又覺得那寒氣從他心頭溢位,比寒風還冷。
“少爺。”五安舔舔嘴。
上官詰抬眉,示意正在聽。
“少爺,碧桃姐……”
“她怎麼了?”上官詰以手支頭,懶洋洋問道。
五安鼓足勇氣,懸心吊膽,兩眼緊閉,快聲回道:“碧桃姐,還未回府!”
“什麼?”
上官詰坐直身體,後又躺回圈椅。
熊硯肯定不會再逃。也許是她處理她那小生意,忘記了時間。叫個人去跟外院的看門人,說一聲,放她進來便是。不過這種事,可不能再次發生,他必須跟她說清楚。
登時,腦中閃現出另一個念頭。
徐陵斌被趕出上官府後,一直在沒有離開。反而會三不五時,在上官府周圍打轉。要說徐陵斌眼下最恨誰,除了熊硯能即刻被他解決,還能有誰?!
想到這裡,上官詰霍然起身,吩咐五安帶上二三十的小廝,隨他出府。
殘月高掛,寒天夜明。
熊硯自徐陵斌走了以後,並沒有放聲大喊呼救,她知道徐陵斌說的話是對的。
嚴冬時節,這山裡飢餓的野獸可比什麼村夫、獵戶、路人要多。她喊叫的後果,恐怕就是招來野獸把她活吃了。
但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斃,呆坐在深坑中,等著凍死、餓死。
她先是嘗試了用石頭在坑洞的牆面挖出洞,兩腳插進洞中向上爬,接著再用手中的石頭,嵌進泥裡,藉助兩個石頭攀爬。兩米多的坑不難。只要有著力點,爬兩三下,就能夠著洞口。
但問題是,這坑洞裡的泥土溼滑,插進洞牆的石頭,根本使不上力。
一用力,石頭就掉出來。
並且插進洞裡的腳底也會打滑,維持懸掛的姿勢,非常耗力。
三四次後,熊硯感到自己的內衣被汗浸溼。
冷風吹入,那汗旋即變冷,侵入她皮肉深處。
她頹喪地坐回坑底,抬眼看漸漸消失的陽光。
天空由橙黃轉成血紅,而後漸黑。
恢復了些許體力,想起一同掉進來的包袱。她兩手摸索,不一會便摸到了在對面坑底的包袱。
月色灑落,雙眼逐漸適應黑暗。
熊硯開啟包袱,希冀裡面會有她需要的東西。
一張獸皮裹著三四張乾巴巴的餅子,一個羊皮水囊。
心上嘆氣,吳二妞既然想殺她,何苦又為她準備食物和水,還有禦寒的獸皮。吳二妞這樣做是為減少她死亡的痛苦,還是為減輕自己的罪孽。
夜晚不利於活動,再發生大動靜,恐怕會招來野獸。
熊硯拿起獸皮包裹住自己全身,這是張虎皮,難道這裡會有老虎?想到這裡,心臟狂跳,旋即又按下這個念頭。
虎皮氣味濃郁,說不定還能趕走其他的野獸。
穩住思緒,喝下一點點水,開始吃餅。
餅很硬,很難嚼。
只能用口水軟化後,再用牙齒磨碎,咀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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