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安嚇得倒退兩步,呸呸聲響。
頓感喉中燒灼。
“少爺……”拍馬屁的話說不出來,悲悲切切哭個不停。
看人難受,上官詰心頭,因徐陵斌回來這事,升起的煩躁,稍稍退去。
“哭什麼,你都哭了半天了,沒發現自己還沒死麼。”手裡剩餘的葉片隨手一丟,“往前多走兩步,那才是天荷。”
五安止住哭聲,慶幸撿回一條小命,低聲嘟囔:“少爺可別再拿小人玩笑了。小人膽子小。”
“別說話,有人來了。”
上官詰伸手一拽,將五安拖入轉角處的樹叢後,兩人斜前方還有一處大石頭,把兩人的身影遮擋得嚴嚴實實。
五安一時回不過神,欲張口說話。
上官詰回頭眼風一掃,嚇得五安閉緊口鼻,只喘不上氣。
細雨溼花蕊,花叢自沉沉。
熊硯手挽竹籃,綾羅和綺繡牽著手,三人共同走進花園。
“她可真是會使喚人。”綾羅語帶煩悶。
“噓!這可是在花園,不是在我們房裡。”
綺繡扯住綾羅的手。
綾羅是直腸子,憋不住氣:“雨後,溼冷冷的花園哪有人來,除了我們三個倒黴的。”
說是說,聲音倒是低下去了。
“紅棉解毒清熱、驅寒去溼。這幾日紅綿花開得正好,再下幾日雨怕是淋壞了。你們幾人現在趁雨停,將那紅綿花摘了,拿回來烘烤。等過些時日,吳姨娘……”
綾羅學人說話,說到一半忘了下句。
“你記錯了。林姨娘說的是過兩天,燉湯送去給吳姨娘喝。你們三個小奴才,過得比主子還舒服。”
熊硯慢悠悠接去剩下的話。
“喜荷姐,怎地這麼壞!”綺繡也忍不住抱怨道。
喜荷交上好運了,從茶水房調去林姨娘的房中,做三等丫環。下午,她們三人鬧作一處時,被跑腿送東西的喜荷看個正著。
剛剛喜荷又來了小廚房一趟,她趾高氣昂地吩咐她們,即刻去花園採摘紅綿花。
“破包簍奴才,大家都是丫環,誰比誰好些。”綾羅氣哼哼罵道。
一手正準備扯過身旁的葉片。
“別動!”
熊硯兀地大喊。
登時,綾羅的手停在半空。
“手收回來!”
熊硯的聲音嚴厲。
綺繡低喊了聲碧桃姐。
綾羅乖乖收回手。
熊硯上前,扯過她站到身旁。
一簇簇的葉片,開得濃綠,生機盎然。
“這是滴水觀音,劇毒!”
綾羅臉發灰:“什麼?花園裡頭怎麼會栽種有毒的。”
“好種、好看吶。誰沒事會去碰。”熊硯答道。
滴水觀音有劇毒,還是熊硯在看電影時知道的。看電影,這種事已經遠的像上輩子的事了。
三人前後走了。
上官詰站到一簇簇的滴水觀音前,臉色驚疑不定。
大荔國的書籍記載中,海芋的別稱有許多,但唯獨沒有滴水觀音的叫法。她怎麼知道的?
難道她也是?
五安緊閉雙唇。他明白了,少爺是在偷看碧桃呢。
“五安,你叫個花匠來找我。”
“啊?”五安疑惑,少爺不會想把碧桃看過的天荷,種到院子裡吧,這東西可有劇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