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徐陵斌在南沙城嗎?”熊硯霍地抬起頭。
上官詰近乎眷戀的目光撞進她的眼裡。
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。
熊硯垂下眼皮,盯著上官詰的衣襟,綠暗花紗的面料。
上官詰絲毫沒有驚慌,靜靜地看向熊硯的唇瓣,潤澤瑩亮的粉。
“我猜到了。”
抬起眼皮,直視上官詰,“你怎麼猜到的?是在什麼時候?”
“在我們昨晚的交談之後,他可是跟你胡說了什麼?”
“胡說?”
熊硯扯起嘴角,“那他可真沒胡說。”
抬手敲擊馬車,坐在車轅的車伕隨即停下車。
“你既然知道,那你也該知道怎麼處理此事了。”
她彎腰起身。
旋即,衣袖被人扯住。
她順著衣袖,回頭看他:“你做什麼?放開,我要下去。”
“你不能下去。這裡離你家還很遠。你走不回去的,熊硯。”
一時酒氣上頭的熊硯,忘記了何炎清住的地方是南沙城最好的地段,跟她買下宅子的偏遠區域,距離甚遠。
上官詰軟下聲音道:“你不想再見我,也別為難自己。這裡可沒有車馬行,你得自己走上半個時辰,才能遇到離此處最近的車馬行。你喝了不少酒,哪能走那麼久呢。”
人還彎著腰似是不理會他。
上官詰又不禁感到委屈,“那個老賤才說的話,你句句都當真。我一字都不能為自己申辯,只要我說的,就全是騙你的是罷?”
熊硯依舊彎腰向前,還是不理他。
委屈夾雜著慍惱,上官詰手上使力向後拽。
而後,一個香軟軟,微帶熱意的身子滾到了他懷裡。
上官詰嚇得身子發僵,趕緊辯解道:“熊硯,熊硯,我沒想佔你便宜,你可別……”別生氣。
話還未說完,慌亂的視線慢慢聚焦於微微發紅的臉頰。
低垂的睫毛,雙唇間露出的一點白,撥出淡淡的酒氣——熊硯醉倒了。
意識到這點的上官詰,隨即擁住了懷裡的人,朝馬車外的人輕聲吩咐道回松木巷。
慢慢伸出手,穩住指尖的顫抖,輕拈住熊硯髮間插歪的金簪,一點點扶正。
懷中的人含糊不清的低語,“活下來了……好好活著……”
聽清這話的上官詰,內心忽然痠疼得難受。
他好像真的對不住她……不,他真的做錯了,做錯了很多事。
“熊硯,你別生我氣好不好。我會改正的,什麼都能改,會改好的,改成你喜歡的樣子。”
定定地看著懷裡的人,兩手越抱越緊。
緊到醉倒的人,不舒服地揮起一隻手,撓紅了上官詰的脖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