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事,我也是這陣才弄清楚的。”徐陵斌涼涼笑道,“原來李詠貴也是上官人傑豢養的。”
熊硯眼裡透出迷茫。上官人傑?這人是誰,她曾聽過麼?
“啊哈,忘了你個小丫環怎會知道上官人傑是誰。”
徐陵斌舔唇,“上官氏是三國分立之前的世家大族,據傳上官氏家主曾可做一國之君,但那位家主卻認為做四國中的一國之君,不如為三國之臣。”
“他好盤算吶,當了穿針引線的上官氏,上官家族超然立於三國爭鬥之外。運用經濟手段操控三國財政,族人永不參與宮廷官場之事。”
好似徐陵斌所稱讚的那位上官氏家主,站立於他面前一般,他撫掌擊節,後又嗤笑道:
“上官氏雖由此越發壯大,權勢顯赫,積金至斗,但人心慾海怎麼也填不滿的。歷經七八代的上官氏,升起了宏願,想要做天下之君。上官人傑將自己的嫡女上官霜智送入了大涼皇宮。”
熊硯對上官人傑毫無印象,卻對上官霜智有深刻印象。
擁有傾國傾城之貌的才女,與大涼皇帝的愛情故事,被世人無數次感慨悲嘆,紅顏易逝吶,上官霜智入宮後不久便病逝,大涼皇帝因此痛斷肝腸,罷朝三年。
“……嗬,那些戲臺上的故事少看些罷。”徐陵斌冷笑,“上官霜智是被大涼皇帝毒殺的,就在她生下他們的孩子後。上官氏迅速被大涼皇帝血洗。”
噢,熊硯眨眼,她倒不驚訝。天家故事嘛,爭權奪利是常理,談情說愛才怪異。
她在心中估算,自己已消失了多久,新宅中的眾人也該發現了她不見的事了。
“你說還有個孩子。”熊硯為拖延時間,隨意追問道。
不外乎,上官氏被大涼皇帝重創,於是逃亡到了外海。李詠貴身後的人是痛失愛女的上官人傑,他預備透過李詠貴的海上力量,重新殺回大涼,結果了大涼皇帝。
上官泳麼,估計是上官氏留在大荔的族人,逃過了血洗,接著被上官人傑重用。
但為什麼是上官泳被重用?
熊硯心頭掠過一陣陰影。
“那個孩子,在即將要被大涼皇帝以病逝的名義,毒殺之際,我將他偷出來了。”旋即,朝熊硯發問,“你猜他現在在哪兒?”
熊硯嘴巴發乾,“我哪裡知道。”
“你怎會不知?”徐陵斌微笑,“上官泳的正妻是方氏,你們逃禍這一年,他自稱魏詰。大涼國姓,你也該知道罷。”
熊硯臉色漸漸發白,白得像張透明的紙。
徐陵斌對眼前人的反應,還是不大滿意,於是繼續說下去。
“上官泳根本不是上官詰的親生父親,反倒上官泳是上官詰的奴僕。上官府種種,全是上官詰說了算。一國皇子,收留一個教坊司的逃奴有什麼大不了的。上官府滅門那夜的大火,你猜猜是誰放的?”
“猜不到。”熊硯僵著臉。
“是林氏啊。既然你知道了上官泳是個奴才,就該聯想到為什麼他有眾多妻妾,卻只有一個獨子。上官泳為了上官氏流出的那點金銀財寶,將林氏腹中的胎兒,下藥殺了。林氏因此抑鬱多年。”
“聽起來,這些事與我都沒什麼干係。”熊硯冷冷回道,從地上爬起身,兩手拍打衣裳上的塵土,有幾處髒汙需要水洗,無法拍打幹淨。
徐陵斌並不阻止熊硯的動作,他抱臂直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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