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硯走得慢,慢到月亮高高升起了,兩腳小腿都痠軟了,才在一處荒蕪冷落的碼頭停下腳步。
她先是掃視了周圍,空無一物的碼頭,除了浪濤拍岸,再無半點生機。
接著轉向碼頭周圍的草叢,徐陵斌跟在她身後。
“等那些人到了,不會多,恐怕就只有上官詰、謝白錦、李詠貴等人,他們打殺過後,上官詰贏了,你就假裝劫持我,剩下的你應該會看著辦罷。”
徐陵斌知道熊硯惜命,“我曉得,不會傷到你。”
得到保證的熊硯,再開口道,“要是上官詰輸了,那你也用不著我了,你趕在他被殺之前,救下他,怎麼樣他都得你的了罷。”
點點頭,徐陵斌竟然有些希望上官詰敗落了。
不多時,人群來了。
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靠岸,上頭下來了一個人,身後跟隨五個隨從。那人的背影看不真切,但十有八九是李詠貴。
另一頭,四個壯漢抬著依據棺木,棺木後是一男一女。
徐陵斌忍耐著蚊蟲的叮咬,等第三方——上官詰的出現。
海風一陣強過一陣,吹得荒草叢稀疏作響。
“不好,我們中計了!”
蹲在一旁的熊硯忽然低聲喊道。
“什麼?!”
“我看到棺木有動靜,裡頭的人絕不是藍祝平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熊硯轉臉看向徐陵斌,話說的又快又急,“你這時怎麼腦子灌水了。棺木裡的人不是藍祝平,該是誰?上官詰吶。”
“為什麼?”徐陵斌雙眼射出利劍,“你怎麼會猜測裡頭的人是上官詰,你有什麼依據?”
“何炎清和誰在做生意,你不知道?!”
徐陵斌立即想到了遠在大涼的三皇子,雙眸發出精光。
何炎清暗地裡在幫助三皇子,尋找上官詰,今晚怕是上官詰的出逃計劃。藍祝平是真死假死,除了碼頭上的那群人誰也不知道。但謝白錦、李詠貴等人的內鬥,肯定不是真的。
想到這裡,徐陵斌起身跳躍,飛衝了出去。
熊硯撥出一口氣,轉身朝另一方向沒命跑去。
一輛馬車在黑暗中靜靜等待,車轅上穩穩坐著大毛。
掀起車簾,鑽進馬車,再朝外望去。
碼頭上的棺木已被人從裡開啟,一道人影如同雷電,直劈向徐陵斌。其餘人也開始朝徐陵斌湧去。
放下窗簾,熊硯自覺幫了何炎清的大忙,算是償還了商引的恩情,免得叫林英祐無端矮了何炎清一頭。
“大毛,回家罷。”
馬車啟動,熊硯將車外的血腥殺戮拋在了身後。
卻不知,碼頭上的人真是上官詰。
右手持劍,左手抹去面頰的鮮血,徐陵斌涼涼地看向面前的人,“上官詰,跟我回大涼,拿回原本屬於你的至尊之位。”
“你要不看看周圍的情況。”上官詰手握七星劍,“你再想想你說的是不是瘋話。”
地面躺著的一人,剛被徐陵斌刺中,但還未死去,不時發出喘息聲。以那受傷的人為原點,四周的十幾人包圍住了徐陵斌,其中有何炎清的人,也有謝白錦的人,葛存芥就在這裡。
“你跟何炎清有勾結,我已知道了。”徐陵斌吐出一口血沫,“閹人不可靠,你也該知道他和三皇子同樣有交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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