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了我。”熊硯搖頭,“不能是為了我,不可能。”
謝白錦嘆氣,卻不再揪著這話非要辯駁個清楚明白,“若不是,主子那又是何苦呢。這一關難啊,聽胡大夫說傷到了心肺。”
聽見這話,熊硯心底翻起潮湧,愣愣地往前走,站在了房門口。
十天後。
上官詰睜開眼,看到一頂陌生的床帳,側過頭看到五安正立在桌前,低頭拈著湯匙攪湯藥。
他心裡頭頓時感到複雜的失落,“五……”
“少爺,少爺,你可醒了。”五安的耳朵尖,上官詰小小的說話聲也被他捕捉到。
三五步奔到床前,半趴在床前,眼睛裡的喜氣藏不住。
“她呢。”
五安腦子裡轉個彎,想到了她是誰,旋即快快叫上官詰閉上了眼。
抬腳跨進房門,熊硯扭頭望向床上的人,在看到半趴的五安,她的心馬上高高吊起,“五安,他醒了?”
“沒呢。”五安的聲音低沉,略帶著沮喪。
走到桌前,熊硯抬手碰了碰藥碗,“我來喂藥罷。”
端起藥碗,走到床邊,五安站起身說有事要忙,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。熊硯看五安跟被鬼攆似的,跑遠,一時有些走神,在想什麼事能比現在躺在床上的人要緊。
想到這裡,她低頭去看床上的人,幽幽說道:“上官詰,你怎麼還不醒。你再不醒,胡大夫說你的身體就不好恢復了。”
湯匙碰到碗壁,“噹啷”脆響。
“你為什麼非要來我這裡住,我想不明白。你要是能醒過來告訴我,你到底在想什麼,我就不再對以前的那些事生氣了。”
“好。”
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,熊硯手中的湯碗摔落在地,湯匙落地後還滾了幾圈。
“你醒了。”熊硯睜圓了眼,想要起身出去,找大夫。
上官詰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,伸出顫巍巍的手,抓住了熊硯飛起的裙襬。
“你問,我都說。”
“問什麼?”
“問你想知道的事。”
熊硯重新坐下,平靜地望向他,“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?”
“你。”說的乾脆,面上表情淡淡,手指卻在收緊。
熊硯似笑非笑:“我,為什麼?你需要一個伴,陪你聊聊那個我們都不能再回去的世界,再讓我看著你,一路走向高位,為你鼓掌喝彩?”
抿嘴,“不,不是這樣的。”上官詰的眼眸直直注視著熊硯,“徐陵斌說的話,很多是對的,但以後不再是了。在這個世界裡,我和你一樣,我只是我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熊硯的心砰砰直跳。
“上官氏賦予我的,我都已還給他們。我只剩一個我了,熊硯,你不是說你願意養我嗎?”
看著上官詰沉靜的眼,熊硯垂下眼簾,“我不懂。”
“上官氏的暗網,不再是上官氏的,而是我師父鴻遠法師的。謝白錦以後會是新的海上王。”
“你呢?”
“我,我是你的。”上官詰直白回道。
二十日後,南沙港正式恢復開放。
上官詰五指緊扣熊硯的五指,恨恨看向立在船頭即將遠航的李威廉和蘇海。
他面色不虞地附在熊硯耳旁,“熊硯,李威廉沒有我好看吧?”
熊硯側頭看他一眼,輕笑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