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弓沒有回頭箭,打定主意,就沒有退縮的可能。
到了現在,這場仗已經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。
保命!
秦羽要保命,裴東山要保命,就連姬無雙也要保命。
不過,前兩者確確實實要保的是自己的前途和性命。
而姬無雙卻保的是大乾的江山,以及朝堂的權力能否被她奪回。
越向谷陽關走去,秦羽越覺得肩上彷彿扛著一座大山。
他儘量控制著自己的表情。
因為秦羽知道,他怕,士卒們也怕,這一路如履薄冰,稍錯一步,就是萬劫不復。
眾人穿著帶著些許味道的北虜人的衣服。
由於之前那一戰,不少的馬匹折在了戰場上,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戰馬可以騎乘。
不過這也正好,畢竟一支敗軍,甚至達到了一半以上的戰損,若是真能有成建制的馬匹,反倒顯得虛假了。
秦羽摸了摸北虜騎兵的甲冑,幾乎就是一層動物的皮鞣製而成。
這樣的衣服絕對過不了冬天。
就在這時,周光祖走了過來:“監軍大人,前方就要到安西堡了。”
秦羽點了點頭。
谷陽關處於東線,邊軍對此有著嚴格的防守措施,甚至連關口被突破後該如何去做,也做了準備。
橫谷堡,建寧堡,李家寨,呈一字形排列,而在他們後面就是安西堡。
正常來說,哪怕谷陽關被突破,北虜騎兵也不可能那麼容易縱馬南侵。
然而,由於沒有任何人抵抗,這套用來備用的防守策略沒有起到任何作用。
而現在,一旦他們到達安西堡,那就是到達了北虜人的天下。
再想回來可就不容易了!
這一趟,秦羽沒有讓裴東山跟著。
他乃東大營主將,若此戰敗了,他還有用。
對於周光祖的提醒,秦羽心中明白,這是在告訴他,還有最後的機會可以退縮。
畢竟這一趟是偷襲,混亂之中,死在亂軍裡,也是極有可能的。
可他也清楚,最近這段時間以來,不論是他送出的銀子也好,指揮軍隊作戰取勝也罷。
他在這些士卒中的心裡已經變得非常重要了。
裴東山不在也就算了,如果他也不在的話,士氣恐怕無法保證。
最重要的是,若這一戰敗了,他也無處可去了,吳庸是不會放過他的,姬無雙也保不住他。
“光祖啊,不用勸我了,我若連這點膽子都沒有,又何談殺了吳庸?”
周光祖暗自咋舌,殺了吳庸?
監軍大人雖是閹人,但是卻擁有常人難有之勇。
眾人繼續上路,靠近安西堡,已經能夠遠遠地看見北虜的騎兵正在遠處遊弋。
這些騎兵沒有輕易地靠近,彷彿是在監視他們。
當安西堡出現在眾人眼前之時。
秦羽不由得屏住呼吸。
耶乞格是否可信,這場仗能不能打贏,馬上就要見分曉了。
大量的北虜騎兵從安西堡中縱馬而出。
也就是在此刻,沒有被束縛手腳的耶乞格看了一眼身旁的些許士卒。
那人並不是大乾計程車卒,而是真真切切的北虜人。
這些人收到訊號後,立刻混入人群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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