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老臉一紅,“蔓蔓,音音她適合這樣的打扮,你看這清水芙蓉的模樣,多麼惹人愛。”
但實際上,將軍府這幾年,隨著楚靖蒼漸漸地從戰場一線退居二線,再到三線,如今只是站在朝堂上的一個空架子武官而已。
即無兵權,又不會在朝堂上與那些文官們出謀劃策。
對他來說,上朝堂居然成了一個消磨時間的事情。
楚候府也完全靠著老候爺的名頭和當年掙下的軍功撐著。
名頭還在,但是這個經濟上嘛……
已經完全撐不住了。
這次若是能和國公爺家的杜修遠結親,從此以後倒是可以靠上國公家這個“大財庫”,國公爺為了自己的面子,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親家撐不下去。
楚靖蒼和枊氏很有些市儈小民的精明。
關於這樁姻緣,他們勢在必得,關於後果和能得到多少早就計算過了。
……
楚音一直沉默著。
經過這段時間的養傷,她已經恢復了不少,但身上留下的傷痕和斑痕卻去不掉,刻在心上的痕跡更是難以磨滅。
她雖然已經不是楚候府的大小姐了,但是在進入大墓前,她一直生活在錦州城內,再加上喜歡纏在楚候的身邊。
對於雲京和錦州這些高門大戶認識的可不淺。
對國公爺家裡的情況,她其實是有些瞭解的。
今日國公府大宴,為杜雲卿選親,怎麼遠,也輪不到她這個楚候府被棄的養女,不過他家似乎還有個半傻的杜修遠。
這人,從小到大隻好與各種機械為伴,與魯吟鳳的傳人墨羽並稱雲京二瘋,區別只是,人人見了墨羽都如同老鼠見了貓,總有三分怕。但人人見了杜修遠,卻只有嘲諷。
因為杜修遠雖然喜歡魯班術,卻始終不能真正的入門,自己瞎搞而已。
墨羽卻是真正的魯班術傳人魯吟鳳的弟子。
墨羽最擅不動聲色地“整人”,雲京沒有怕他的。
錦州是距離雲京最近,敵軍想攻入雲京得先過錦州這關,像杜國公這樣的人物,即在雲京有府邸,在錦州更有個建設精美博大如同大觀園的國公府。
杜國公一生清明,只有杜修遠這個兒子使他蒙羞。
杜修遠比杜雲卿還大兩歲,所以,她能參加這場歸會,恐怕楚候府的目標是杜修遠而不是杜雲卿。
可真有意思……
難道,陰親假殉,因為帶著一個“假”字,所以一切都不做數了嗎?所以她不是封家婦嗎?
今日,會遇到封家的人嗎?
到了國公府,女眷通通從另一個側門而入,有專人迎接,母女三人一路向內,在半道兒上,看到楚懷謹在不遠處,與幾個權貴之子談笑風生。
柳氏非常驕傲地對身邊的人說,“那是我兒子,時間過得真快,這麼大了……”
她意在告訴眾人,楚候府也不是沒人,畢竟楚懷謹長大了。
大家也只是附和著笑笑。
楚懷謹空有小候爺的稱謂,實際上卻是錦州一個混混,人人皆知的事兒……
但凡沒在雲京混上一官半職的,那都是閒人,還談什麼撐起楚候府?
笑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