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奶奶……她不行。”江若初喊出這句,又看了看楚音,“她如今也不能見皇上。”
老夫人倒是愣了一下,“為什麼?”
“她在大墓裡三年之事,自覺很冤屈,這次迴歸封家,也是因為要報復楚候府罷了,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,此女心思惡毒,誰知道她帶著什麼樣的目的,說不定見了皇上,要在皇上面前鳴冤,到時候得罪了鎮南王府,恐非我們封家對應付的。”
她說這話甚至沒有避著肖嶺,因為這是陽謀,只要提出這個疑問,眾人心中便會打鼓。
為了一點點“不確定”,“有可能”,而阻止楚音去祭祀禮。
老夫人果然猶豫了,“這——”
楚音則輕輕淡淡地道:“若初姑娘,你對我進行惡意揣測,不知居心何在?是否因為我去了,你便不能作為封家的主事人出現,而感到失落?”
她加重了語氣,“若初姑娘,你不信封,只是封家的表姑娘而已,我,才是真正的封家人。”
她語氣斬釘截鐵,帶著篤定。
一句話,莫名讓大夫人的胸膛挺了挺,看了眼老夫人,發現老夫人的眼睛也亮亮的。
大夫人忽然點頭,“對,楚音是封家人,是真正的封家人,是霄兒的妻。她不去,誰去?”
老夫人也點頭,“音音說得對。”
江若初聽到老夫人連稱呼都變成了親暱的“音音”,忽然覺得自己失勢了。
“你,你們——”
她感覺自己像被打了幾個耳光似的,扭頭就往府外跑去,內心卻瘋狂地吼道:“楚音,你給我等著!我絕計讓你去不了祭祀禮!”
既然江若初走了,那麼也就沒有人再阻止楚音去祭祀禮,大夫人和老夫人也前後腳離開了。
出了門的大夫人,臉上卻有憂慮。
“我封家的媳婦,總是與龍將軍往來,確實有失體面。”
但她也只是說了這句,心裡到底怎麼打算的,並未多言。
肖嶺還沒有走,楚音走到他面前,冷冷地盯著他,“肖嶺,龍淵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肖嶺道:“將軍說,他還是喜歡你,要娶你,而你也終究會成為他的人。”
楚音哦了聲,“你告訴他,我確實,終究會是他的人。”
肖嶺驚愕抬眸……又迅速地低垂眼簾,但不知道為什麼,他的聲音很冷,而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,“我就知道,姑娘還是愛著我們將軍。”
然而楚音卻只笑不言。
她愛不愛他,並不重要。
重要的,龍淵根本沒想著讓她好過。
他從來沒有看得起她,他以為他可以全盤掌握她的命運,他以為,他還可以影響到她的命運。
肖嶺靜等了一會不見楚音再回應,便也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