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,居然是宣佑帝。
不過他今日脫掉了龍袍,換上了深藍色的常服,腰間墜一玉佩,手中輕搖摺扇,氣定神閒間,卻讓人故意看到他手中把的兩個大核桃,一副商賈之態。
見到千羽和肖嶺都是掩去了自己的面容,宣佑帝很不開心,微仰著頭說,“聽聞千羽大人向來不露真容,況果真如此?”
楚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伸出一隻手在宣佑帝面前。
宣佑帝愣了下,看看身邊的跟班兒左相大人沈吉瑞,沈吉瑞忙在他耳邊道:“鬥價。”
宣佑帝立刻反應了過來,伸手握住了楚音的手。
鬥價的意思是這價格不能明說,只在手掌之間較量。楚音三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,意思是三百,宣佑帝眉頭微皺,伸出兩指晃了晃,又按了下楚音的手……
這是他剛學的,雖然不熟練,但是意思也是明確了。
楚音搖搖頭,手指再次變化……
宣佑帝和楚音你來我往,手指間的變化便是鬥價,宣佑帝最終敗下陣來。
點頭道:“依千羽大人。”
……
從頭到尾,楚音甚至沒有說話,就已經與宣佑帝達到了交易,但是等她想要離開的時候,宣佑帝忽然道:“千羽大人,你我之間的生意做得這樣大,卻連目睹您真容的機會都沒有嗎?”
楚音沒回頭,徑直往外走,門外忽然來了兩個侍衛,想要擋住楚音和肖嶺的去路。
肖嶺劍未出鞘,左右一格擋,那兩人的身體就已經不受控制的飛出去了。
楚音驀然回頭看向宣佑帝,目中的寒意大盛,宣佑帝位居高位日久,沒想到今日卻被這樣的目光懾住,只能強作鎮定。
楚音卻似乎沒有與他多說的意思,扭頭帶著肖嶺又出去了。
在下樓梯的時候,在樓梯壁上敲了幾天,皆是暗語,很明顯是有人在接收她要傳達的意思。
才不過須臾,宣佑帝就接到了已經蓋了千羽印章的契約。
宣佑帝也拿出印章,蓋上,再按上自己的手印。
……
楚音又至上次所在的鹽幫根據地。
楚音依舊還是坐著輪椅進入的鹽幫。
顧老大連忙迎了上來,同時其他八個鹽業首領也都迎了上來,江明辰混在人群中,隨著眾人一起給楚音施禮。
楚音讓他們都不必多禮,之後大大方方的居中位,道:“都已經按照上次的指示辦好了嗎?”
顧老大道:“千羽大人智慧高妙,驚為天人,這幾年鹽業情況很嚴窘,特別是南海倭寇橫行,鹽民們沒辦法好好採鹽,鹽業因此而受到很大的影響。
之前千羽大人未歸,我們幾個本以為今年絕對頂不住了,必然要因為鹽業的影響出大事。
好在千羽大人及時歸來,現在按照千羽大人給出的指引,如今我們鹽業的儲量已經足夠運轉,現在就看……價格的問題。”
江明辰聽到這裡內心很震動……
他雖然混進了鹽幫,實際上卻沒多大的作用,只不過顧老大曾經受過封凜霄的恩惠,他是藉著封凜霄的名頭才能到達現在這個位置,但並沒有實權。
或者說實權非常小,而且封家的十三鹽行名存實亡,他在鹽幫是根本沒有任何存在感的。
這時候聽顧老大的意思,他們僅僅是得了楚音的一點指引,就讓鹽業的情勢逆轉,這實在是,讓人難以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