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蘇氏喝了聲,“若初,你逾越了,音音是我兒媳婦,我兒即然已經不在世上,她便如我親生女兒一樣,喚我母親有何不可?而你,一個外人,怎會伸手至我家中事?”
江若初聽著那句“一個外人”刺耳,面色也變了。
“姨母!您怎麼回事?我在東樓三年,盡心盡力,早就把你們當成了親人,為什麼現在你還是把我當成一個外人?”
蘇氏見她情緒控制不住似的大吼大叫,她倒也不好再刺激她,只道:“楚音是我兒明媒正娶的妻子,今次這賭約,你若贏了,成為我兒的貴妾,自然就也是我的女兒般了。”
“姨母!”江若初仍不服。
“好了。”蘇氏走到楚音的身邊,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,“音音,我就喜歡你叫我母親,甚至叫娘都可以,我喜歡。”
老誥命說了句,“確實沒規矩。”
但也沒再深說,只是嘆了口氣。
江若初有點恨恨地瞪了楚音一眼,轉身跑了出去。
江明辰是當天晚上,得知這個賭約的,當下便覺得哪裡不對了。
“若初,都給你說了,別去惹楚音,她恐怕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,你為什麼不聽呢?這賭約,恐怕有問題。”
“能有什麼問題?她得罪了鎮南王府,別說是百萬擔的鹽引,便是一擔鹽引,她也不可能拿到。”
江明辰的眉頭深深地擰在一起,“楚音不可能無的放矢,忽然提出這賭約,肯定是哪裡不對。”
“哥,你別長他人威風好不好?楚音根本不可怕,也沒有什麼本事,她只是靠著龍淵那個姘頭在幫她而已,但是,龍淵就算是大將軍,卻沒辦法控制鹽引的事。哥你等著看吧,看那楚音怎麼丟臉。”
江明辰卻忽然道:“三年的賬本都給我。”
“為什麼?”江若初道:“你要賬本做什麼?”
“替你查漏。”
江若初無所謂地道:“你也知道,封家的賬本來就是爛賬,無漏可查。哥,你不要鬧了好不好?現在最重要的是鹽引,只要我們如常把往年那些鹽引拿到手,就已經是穩贏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江明辰又道:“你把賬房的鑰匙給我。”
“我不給。”江若初犯人倔,“哥,你到底是站哪頭的?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看上楚音了?”
她想起在皇宮內苑,江明辰痴痴看著楚音的模樣……
“你是不是喜歡她?”
“你亂說什麼?”江明辰不想再提這個話題,直接敗下陣來,從東樓裡走了出來。
想了想還是來到了楚音的院子。
被芙蕖擋在門外,“江少,您來這裡做什麼?我家姑娘正在洗澡,不見客。”
江明辰道:“你這丫頭,攔著我是不是因為,屋內有其他的人?”
“你,你亂說,什麼?江少你亂說!”
也就在這時候,門開啟了。
清冷的月光下,楚音當門而立,身上被月亮鍍上一層清輝,身上那種清寒之意更加濃了。
“江明辰,這麼晚了,你闖入我的院中,確實失禮,卻還要反辱於我,難道封家在你的眼裡,真的已經到了可以隨意踐踏的地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