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黃策,看起來很年輕,大約就二十幾歲模樣,但說話辦事很老成。
沈吉瑞一時也怕自己記錯了,道:“拿鹽政司的引額名單來。”
鎮南王此時一臉不屑,從來引額持有者只有鎮南王府,這個黃策怎麼會有引額?
誰會供給他食鹽?
他哼哼的冷笑了一聲,“別是只有幾百擔的私人引額,也跑來這裡賣吧?”
黃策微微一笑,“鹽政司冊上應該有錄。”
左相大人把鹽政司的記錄翻開,看到鎮南王的名字佔據一頁,擰眉說,“這上面只有鎮南王的名字,沒有黃策的名字。”
眾人鬨堂大笑起來……
有人道:“是呀,如果各個引額持有者都能在左相府這裡賣自己的引額,那不是亂套了。”
“想必被鎮南王猜對了,大約是去年拿的引額,結果沒本事銷售完畢,今年又來賣了。”
又有人道:“黃公子,你那引額沒過期吧?實在不行,您跟我商量商量,我把你的引額買了算了。”
這時候,楚音身後的一名官員站起來道:“左相大人,我是鹽政司李生,鹽政司冊籍上,應該有這位黃策先生的名字,我親筆記錄,我是知道的。大人可以往後翻一頁。”
左相半信半疑,試著往後翻了一頁,才發現後面果然不是空白的,確實還有一頁。
上書“黃策,兩千萬擔引額。”
左相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,又看看前面一頁的引額,“鎮南王府,一千萬擔引額。”
左相有點驚慌失措了,“王,王爺,這這這……”
鎮南王此時倒是好脾氣,“是不是想告訴本王,黃策確實持有引額?那就按照規則開始好了。
在大家出價之前,引額的數量是不會公佈的,只能說先到者得。”
左相感覺到自己額頭上都有汗珠了,但也只能應了聲,“是。”
江若初倒是第一個站了起來,“將軍府,東樓,江若初,需要一百三十萬擔引額,這是我們歷年銷售記錄及路線。”
鹽政司趕緊找出寫有東樓字樣的冊子呈給鎮南王。
鎮南王根本沒有把本子翻開,“將軍府東樓,擁有十三家鹽行,每年都能把即定的鹽務引額銷售完畢,今年繼續批給十三萬旦引額吧。”
旁邊的鹽官立刻記錄起來……
卻聽得江若初道:“王爺,東樓十三鹽行,需要一百三十萬擔鹽務引額,或者一百萬擔也可以,價格可以多出。”
鎮南王哦了聲,“那您打算出多少呢?”
每一年,關於鹽務漲幅,需要有人引動這個話題,每年,江若初都把這件事做的頂頂好。
有些鹽商是知道這個套路的,不由地嘶地一聲,牙疼一樣地說,“這個江若初,慣會拍鎮南王的馬屁,每年來這一出,這引額尚未開始安排,就已經漲了。”
“你想想,她若不拍馬屁,恐怕連十三萬擔都沒有,封家鹽行,就是個笑話。”
“對對對,這女人倒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似的,每年都來給我們看看她的笑話,順便幫著上面的人壓榨我們的錢袋。”
“那也沒什麼,上有政策,下有對策,此刻鹽務價格高了,大不了賣價也高些。”
“老百姓窮呢,不知道多少人要因此吃不上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