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一個嬌脆的聲音響在眾人耳邊。
眾人目光被她吸引,只見她滿身貴麗珠翠,一身銀白色玄羽衣,把大雅大俗發揮到了極致,富貴氣息逼人。
只可惜那張小臉上的高傲和不經意透出來的刻薄,使得她似乎壓不住這套裝扮。
有點像沒長熟的野蠻小女孩偷穿了仙女的衣服。
這女子卻正是幾日沒露面的楚蔓蔓,只見她滿臉冷嘲,走到鎮南王身邊,便嬌嬌地喚了一聲,“父王。”
鎮南王神情慈和地看著她,“蔓蔓,你不在後院陪著沈老夫人說說話,怎滴到前面來了?”
“蔓蔓想父王了嘛,蔓蔓若不來,還不知道您居然被一個要飯的欺負了呢,父王,您和母親平日都心善,母親這麼多日還在城外施粥,但你卻被這莫名其妙的女子欺負,女兒怎麼能嚥下這口氣,是以才出言……”
“父王不會覺得女兒是個很尖酸刻薄的人吧?”
她嘴裡說著這些話,眼睛卻掃向全場,眾人馬上理解她的意思,紛紛說,“郡主,那封少夫人和黃策就是騙子,騙子就該被罵,郡主還罵得輕了呢。”
“就是就是,我們也想罵,但我們身份低微,不敢罵,郡主正好多替我們罵一下。”
“對啊,今日被他們耽誤了不少時間呢,引額到現在還沒有分配好呢。”
楚蔓蔓被眾人捧得高高的,彷彿她正是做了一件英雄般的事,鎮南王對現在的情景很滿意,但是左相沈吉瑞的額頭上都是冷汗,沈知許則獻殷勤地到了楚蔓蔓的面前……
“蔓蔓,你今天太美了,你看這會子,這裡被有些人搞得空氣汙穢,都玷汙了你。”
楚蔓蔓目光落在楚音身上,“沒錯,有些人,確實就是有毒的空氣,和她在一個天空下都覺得是自己受了汙辱。”
此時眾人看向楚音的目光裡,大部分都是不善的,嘲諷的。
這時候,杜雲卿忽然站到楚音的身邊,冷靜地向眾人道:“各位,能否聽我說一句。”
鎮南王對杜國公還是有所忌憚的,但這件事確實不能出岔子,他道:“杜少,你可是年輕一代中,最潔身自好的清逸之人,切莫在這時候,一念之差淌了渾水呀。”
看似提醒,實際威脅。
杜雲卿卻只把剛剛傳到他手中的冊子揚了揚,“王爺,我可以用性命擔保,此冊為真冊,也就是說,冊子上鹽政司和皇上私章和國印大章,全部為真實。
至於一兩銀子買下一千萬擔鹽引額,完全可以的。
首先,此冊上標註引額為兩千萬擔,代表經過鹽政司的審查及校證,在確定了供應鏈的情況下,代表黃策確有運營兩千萬擔鹽引額的能力,正是肯定了這些事,才獲得了三枚大印。
再者,一兩銀子並沒有錯,只要黃策是願意的,封少夫人用一兩銀子買下一千萬擔鹽引額有何不可?
生意貴在,願打的願挨。
你們也可以嘗試用一兩銀子買下這麼多的鹽引額,只有黃策願意,雲卿看來,也無不可。”
……
杜雲卿這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