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看向大夫人,“這,這,咱家有點不好意思啊……”
大夫人胸膛微微一挺,感覺自己腰桿子也直了,“白公公,這幾年我們封家的遭遇不好,但您從來也沒有小看過我們,數次來我將軍府宣旨,甚至連茶都沒喝過一杯,這是您應該的的,請一定笑訥。”
大夫人這般赤誠,白公公終於滿臉為難地收下,又道:“封家要起來了,封少夫人,這個。”
他豎了個大拇指。
大夫人連連點頭,“還要白公公多多關照才行。”
……
老夫人原本也是滿臉陪笑的,但是等白公公一走,她立馬板上了臉,“楚音,進去。”
語氣非常嚴厲。
楚音本來已經非常累了,雖左相家有宴席,實際並沒有吃什麼,便是連肚子也餓得咕咕叫。
但見老夫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,她只好應了聲,與大夫人一起隨老夫人來到正廳。
老夫人坐在當中位置上,一雙眼眸嚴厲地盯著楚音,“跪下!”她蒼老的聲音大喝。
楚音卻動都沒動,只問,“奶奶,不知楚音犯了何錯,為什麼要跪?”
大夫人也道:“婆母,楚音今日不但無過,還有功。現在我們十三鹽行有至少五百萬擔鹽引可運營。”
老夫人卻似乎充耳不聞,只道:“身為封家兒媳,為封家謀利,本是應該。卻不該攜功自傲,在左相府,如此欺負若初。若初在封家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現在卻落得人被打入賤籍的下場,你讓我如何面對封家列祖列宗?”
這卻提醒了大夫人,她轉頭吩咐道:“來人,叫上一些人,幫助若初整理東西,儘快把東樓騰出來,讓少夫人搬進去。”
“是。”
大夫人吩咐得爽快,卻是把老夫人氣壞了,“蘇惠,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了?”
大夫人做出溫婉的被驚嚇的樣子,連忙給老夫人施禮,“婆母,音音和若初二人可是簽下了官契賭約的,如果不按照約定走流程,是犯法的。
再者,若初已經被打入賤籍,難道你讓一個賤籍的人,繼續主理我們封家的賬簿嗎?”
“你——”老夫人氣地捂著胸口,“你莫要一口一個賤籍!還不是楚音這個賤人害的!”
“賤人?”楚音的神情忽然就冷了幾分。
這一冷,連屋內的氣溫似乎都陡然下降,老夫人在她清冷目光的注視下,竟身子後縮,略有些害怕,“你,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?我有說錯嗎?
是你自己非要被封家大墓替嫁陰親的,是你非要在出來後正式入主成為封家的少夫人的。
楚候府很差,你更差,你只是楚候夫人撿來的來歷不明的娃子,若初即便是賤籍,也比你強。”
楚音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了,轉身就往外面走。
老夫人還道:“來人,攔下她!今兒不讓她受點家法怎成?”
大夫人忙道:“不可。”
但老夫人紅著眼睛大喊,“把她拿住,給我用鞭子抽!”
奴才們於是一擁而上,將楚音拿住,也就是這時候,門外忽然出現一個身影。
竟是國公府的公子杜雲卿,見到這種情況,忙喝道:“你們在幹什麼?”
老夫人愣了一愣,“杜少,您怎麼來了?老生正在處理一點家事,不好招待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