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蔓蔓輕輕地握住了楚懷謹的手,“阿兄,你一直都很疼我,便是看在你我兄妹的情份上,我都不會不管候府的。十萬兩,不多,我一定會籌到的。”
楚懷謹眼睛一亮,“真的?”
楚蔓蔓點點頭,“蔓蔓從未欺騙過阿兄。”
楚懷謹激動的眼淚都要出來了,“蔓蔓,我就知道,你不會讓阿兄失望的。”
楚蔓蔓卻又道:“但是阿兄,我心裡有口氣不順,這是可以籌錢,但我不能吃虧。”
“蔓蔓,我沒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我希望,在公祭日的那天,無論如何阿兄都要站在蔓蔓這邊,無條件信任和幫助,支援蔓蔓,無論發生任何事,都不能改變你支援著蔓蔓的立場,如果你能做到,公祭日後,這十萬塊,就是阿兄的。”
楚懷謹立刻拍了拍胸膛,“我當然是站在你的這邊,永遠在你的這邊。”
楚蔓蔓捂著唇輕笑起來,“我就知道,阿兄對我最好了。”
……
為了不讓楚蔓蔓為難,楚懷謹半道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,之後站在人群中忽然想到了什麼,不由得打了個寒戰,“蔓蔓這是要幹什麼?”
因為覺得已經有了楚蔓蔓的保證,楚候府有救了,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些。
溜達到永和糕點鋪子,買了幾色糕點,來到了封府。
本來想要從大門進入封家,忽然想到鎮南王府的衛兵攔著他的情景,他是真害怕現在封家也說一句,“不見任何楚姓人”。
他最終沒走正門,而是從側牆翻進了院子。
徑直到了楚音的院子裡。
這日,楚音的身體其實好轉了很多,那日之所以暈倒,一時要看鹽幫賬冊,精神損耗得太多,二是被江若初兄妹氣到了,再者,龍淵的事,她自己以為根本不難過,但到底還是難過的。
身體因此沒扛住,發熱了兩天。
剛好點,就見到楚懷謹,芙蕖忙出去攔著,“世子,姑娘前兩天病得很重,剛剛好點,您沒事別找她了吧。”
楚懷謹一把將她推開。
什麼東西?候府原本的一個小奴才,也敢攔他?
芙蕖知道攔不住他了,向裡頭大喊,“姑娘,世子來了!”
其實楚音早就聽到了動靜,這會兒正端坐花廳等著楚懷謹。
楚懷謹推門進來,就見楚音像一朵深谷幽蘭般,坐於靜室,一身暗色衣裳,幾乎與這屋子裡的顏色融為一體。
為有那張臉,白得清透。
眉眼淡淡,卻帶著懾人的美麗,眸底的冷意,卻如同萬年冰川,他本準備好了表情和語氣,打算用從前寵膩的語氣說一句,“音音,看阿兄帶什麼給你了?”
但兄妹二人目光一對視,他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。
吊兒郎當地走到楚音面前,把糕點放下。
“我記得,你好像喜歡吃這個。”
他倒是沒有記錯,不過楚音現在對糕點並不感興趣,只是說,“如果是普發銀號的事,請恕我無法解決。”
“你搞錯了,我只是單純來看看你。”楚懷謹嘴硬地說,“你太小看候府了,沒有那五萬兩銀子,候府照樣屹立不倒。”
楚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。
楚懷謹又說,“我也知道你解決不了五萬兩銀子的事,畢竟你只是仗著龍淵的寵愛罷了。”
“哦?”
原來楚候府的人,是這樣認為的嗎?
楚懷謹想了想,還是把糕點包裝開啟了,掂起一塊,遞到楚音的唇邊,“來,吃一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