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說了這一句,林硯影立馬明白了,“原來這就是綠絨。”
嚴崢挑眉,“你知道?”
林硯影點頭,“這種花生長在陰暗潮溼的地方,不喜歡光亮,越是無光越是長得好,而且花瓣很脆弱,被光線照射便會融化掉落。”
相機閃光燈,也是一種影響因素。
幸好這種花繁殖能力強,雖然脆弱,但並不算瀕危,進入雨林還能有幸看到。
林硯影收起了相機,不拍了,開始用眼睛欣賞。
正看得入迷,耳邊傳來嚴崢輕哼的聲音,“行,知識還算淵博。”
林硯影站直身子,“算不上淵博,只是作為綺夢園基金會的負責人,多看了幾本書罷了。”
嚴崢扯了扯唇,“那就仰仗你能為我們辨認出那株怪異的植物了。”
說完,他伸手抓起林硯影的手腕。
像是怕她會突然跑了似的。
林硯影身子搖晃了一下,但還站在原地沒跟上。
嚴崢又用力拉了一把,“按你這遊山玩水的動作,到天黑咱們都到不了目的地,別看了,快點跟上。”
“哦。”林硯影呼了口氣,被他拉著走。
雨林裡的土質鬆軟,到處是腐土,每一步才進去都得費很大勁才能把腳拔出來。
嚴崢體力好,揹著那麼多東西負重前行也能走得很快,林硯影跟著她的腳步,沒走多遠就累得氣喘吁吁口乾舌燥。
又淌著水過了兩條小溪,林硯影走不動了,想喝水。
她剛停下,嚴崢也跟著停住腳步。
他狹長的眼睛眯了眯,“到了。”
到了?
林硯影順著他的眼神驚喜地看過去。
小溪流水把泥土沖刷出一條淺淺的痕跡,在水土接觸的邊緣處,長出一排細細的枝芽。
長條形,顏色泛著紫。
嚴崢說,“去年熱河城有過兩次大旱的氣候,當時這條小溪裡的水乾涸了不少的,就是從水乾了之後,這植物才長了出來。”
林硯影點頭,“這麼說來,應該是喜幹不喜溼的植物。”
嚴崢,“我們的手機配置不行,拍不出細節,好幾次傳回去的照片都說看不清無法辨認。”
言下之意是需要林硯影拍的更細緻的拍照。
林硯影明白他的意思,拿出相機調好了快門和焦距後,故意問,“那我現在可以拍了嗎?這次應該不會對植物造成什麼惡劣的影響吧?”
她斜眼看向嚴崢。
嚴崢側目,沒回答她的明知故問。
這女人,還挺記仇。
林硯影幹活的時候很專心,身邊任何動靜都不會對她造成影響。
專注著的冷臉有種清冷魅力。
嚴崢原本在看那幾株淡紫色的枝丫,看著看著,眼神不自覺移到了林硯影身上。
她今天為了方便,扎著高馬尾,微卷的髮尾掃在肩上,跟著拍照時候身體的動作微微晃動著。
跟催眠似的,嚴崢生出想要伸手摸一摸的衝動。
幸好,在他伸手前,林硯影已經拍完了,站了起來。
一回頭,和嚴崢的眼神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