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崢皺眉,“她們?誰?”
浩子一本正經,“林妹妹和秋穎啊!你現在和林妹妹走得那麼近,沒感到秋穎那惡婆娘好幾次臉色都不對勁嗎?”
嚴崢朝他後腦勺敲了一下,“你乾點正事,別整天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。”
頓了頓,他嗓音清亮了些,“我從來都只把秋穎當成妹妹,沒其他想法。”
浩子突然抓住了重點,“所以你對林妹妹有其他想法?”
說完,他又嘆氣,“不過這林妹妹性格冷得很,感覺很難走進她內心的樣子,崢哥,你可得吃苦咯。”
嚴崢嘖了一聲,“你真是活夠了要找死是不是?”
這下浩子終於收了聲,反正想說的話已經說完,捂著腦袋跑了,扔下一句,“我馬上去找一諾,讓她來送藥!”
說完,一溜煙跑沒了影。
嚴崢回頭朝那間房間看了一眼,從虛掩著的門縫往裡看,看不到什麼。
也不知道林硯影狀態怎麼樣了。
被蟲咬的傷口不嚴重,燒也退了,這些都不是大事。
可她……
嚴崢想到昨晚,眯起了眼睛。
高燒燒到神志不清的林硯影,滾燙的身子貼著他不放。
閉著眼眉頭緊鎖,臉頰上突然滾落兩行淚。
“如果必須有一個人要死,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?”
“既然不想要,為什麼要把帶到這個世界上來?”
“你們好殘忍……真的好殘忍……”
迷迷糊糊說完這些,林硯影倒在了嚴崢懷裡。
回想起三天前在進雨林的路上看到的林硯影,獨自一人往裡闖,鞋跟陷進腐土也沒有半點驚恐懼怕的樣子,那股倔強清冷的勁,讓人過目難忘。
可是此時此刻的她,又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動物,奄奄一息,脆弱得只想尋求一個擁抱。
兩種狀態都是她,可哪一種才是真的她?
又或者……都是。
嚴崢從來不是個會對別人的人生感興趣的人,這是第一次,他想聽聽她的故事。
嚴崢下樓時,迎面碰見端著藥上來的一諾。
她笑眯眯地打招呼,“崢哥!硯影姐好點沒?”
嚴崢點點頭,“已經退燒了,昨晚謝謝你,把自己的新衣服貢獻出來,還幫她換上。”
“舉手之勞,這不也是給咱們的恩人報恩嘛。”
一諾笑得見牙不見眼,又說,“不過硯影姐和咱們這的人可真不一樣。”
嚴崢,“哪不一樣?”
“她好白啊,渾身白的就像……”一諾翻了翻眼皮想了想,“就像冬天裡的雪似的,真讓人羨慕。”
嚴崢笑,“哪有那麼誇張。”
“我沒誇張,是真的!我從沒見過面板那麼好的人,硯影姐跟個仙女似的,不像凡人。”
不像凡人……
就如浩子剛剛所說,林硯影和護林隊隊員不是一路人。
她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。
萍水相逢,沒有結果。
嚴崢收回雜亂的思緒,對一諾說,“今天我可能得去一趟津城,她就得麻煩你多費點心照顧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