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天一黑,兩人直接對到床上去了。
這就叫“歡喜冤家”?
嚴崢唇角微動,“他倆不是一對。”
嗯?不是一對?
嚴崢,“雨林裡的工作枯燥乏味時間又長,情有可原。”
作為巡林隊長,雨林裡的所有人都得聽嚴崢的話,他制定了很多近乎嚴苛的規則,一旦有人犯規,必定受到重罰。
唯獨在男女關係上,他從來沒有管過。
漫漫長夜,這是唯一的發洩與消遣。
成年男女你情我願,哪怕第二天醒來一拍兩散,只要當事人處理好彼此的關係,外人沒資格過問。
聽嚴崢這麼一說,林硯影便都明白了。
她點頭,淺笑著問嚴崢,“那隊長你呢?有和誰‘情有可原’過嗎?”
這時,房間內的運動暫告一段落,聲音停止,萬籟俱靜。
林硯影盯著嚴崢看,等他的回答。
哨站裡七八個人,只有一諾和秋穎兩個女人。
一諾和浩子已經鎖死了,而那個秋穎……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,她明擺著是喜歡嚴崢的。
晚飯時候,桌上那盤菜裡只有三隻雞腿,兩隻都被她夾進了嚴崢的碗中。
嚴崢沒有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,把毛巾披在肩頭,警告了林硯影一句,“晚上在房間好好待著,不要亂跑。”
說完,他轉身走了。
回自己房間去。
林硯影站著沒動,看著嚴崢的背影被黑夜吞沒。
融為一體,卻留下了濃重的荷爾蒙氣息。
二十分鐘後,林硯影回到房間,躺回床上。
這次更是毫無睡意。
突然,枕邊的手機響了,尖銳的鈴聲跟警笛似的。
林硯影不用看也知道是誰,接起來,沒好氣地說,“白小羽,你出國了?咱倆有時差?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?”
電話那頭的人叫白羽,是林硯影的閨蜜,也是她的私人心理醫生。
白羽嘆了口氣,“我知道你肯定沒睡。”
“沒睡也不需要這麼試探,好不容易有點睡意,都被你趕跑了。”
“林硯影,你不能這樣,”白羽沒有和她開玩笑的心情,很嚴肅,“這次給你換的新藥有嚴重的副作用,你必須保證充足的睡眠,否則……”
話音未落,被林硯影淡聲打斷,“我沒吃。”
“什麼?”白羽,“你又發什麼瘋?不吃藥不控制你的脾氣,你還想在手腕上劃多少刀?還是又吃一瓶安眠藥再進一次急救,你的身體還能……”
“白羽,”林硯影又一次打斷她,“我這幾天挺好。”
她沒說謊,也不是要安慰白羽。
從三天前來到熱河城開始,林硯影的情緒一直很穩定,沒有燥鬱也沒有恐慌,反而平和得……像個正常人。
白羽,“你遇到什麼了?”
林硯影沉默幾秒,“我記得你說過,如果受到外界刺激,我的狀態可能會變好,這種刺激,包不包括人?”
白羽眉頭越皺越緊,“我說的是‘狀態會改變’,是變好還是變差,誰都不敢斷定。”
“所以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變好?”
白羽有些著急,“你到底怎麼了,這趟出去發生什麼事了嗎?什麼時候回來?用不用我們去看看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