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想明白嗎?
林硯影越來越暈,視線也有了重影。
她還是有點高估了自己的酒量。
又坐了一會兒,服務生端上來一杯溫開水。
“緩緩。”凌墨遞給林硯影。
林硯影一口喝下,胃裡火辣辣的痛感似乎有了緩和。
凌墨接著說,“好好睡一覺,等天一亮,太陽出來了,一切又都是新的開始。”
林硯影搖搖頭,最終一句話也沒說。
舞臺上的樂隊唱到最後一首歌,林硯影這次聽清了歌詞。
“Iamunwritten,can’treadmymind,I’mundefined.”
她起身,身子晃了晃,站穩。
“謝謝你這杯酒,也謝謝你的‘開導’。”
凌墨跟著起身,“我叫輛車送你回去。”
酒吧內外都很熱鬧,這個點不好叫車。
凌墨是這的工作人員,有自己熟悉的司機人脈。
林硯影便沒有拒絕。
上了車報了地址後,她頭也沒回地離開。
酒吧門口,凌墨看著那輛車消失在黑夜中。
他站了許久。
久到服務生找不到人,跟了出來。
站在凌墨身邊,跟著他的眼神往外看,什麼都沒看到。
服務生問,“那杯調酒是你的獨門秘方,多少有錢人出高價都嘗不到的味道,你今天怎麼免費給她喝了?”
凌墨眼眸深深,“受人之託,就得忠人之事。”
服務生沒聽懂,“你認識她?”
凌墨搖搖頭,“不認識,但踏入似歸酒吧的獨身女人,都有同一種心境。”
服務生還是沒懂,滿臉疑惑。
凌墨笑笑,轉身拍了拍服務生的肩,“走吧,去忙了。”
車子一路平穩順利地把林硯影送回家。
出門時她沒有關客廳的大燈,現在回來,還有那盞燈亮著迎接她。
看起來起碼不至於那麼蒼涼孤獨。
林硯影坐在玄關處的椅子上換鞋,視線模糊,頭也很暈。
或許是酒精又一次上頭,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,跳得劇烈。
坐了一會兒,林硯影掏出手機,按下了和昨晚一樣的語音通話。
心跳太劇烈,五感混亂,聽覺視覺都交織在一起,也不知道對面有沒有接通。
林硯影沒法思考那麼多,握著手機,脫口而出,“我好羨慕你。”
她笑了起來,笑得苦澀又心酸。
“既然不能給下一代幸福的人生,為什麼要孕育一個新的生命,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受苦呢。”
“為什麼要是我……為什麼……”
林硯影時而情緒高亢大聲,時而又低落喃喃。
她自言自語著,語音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回應。
她要的不是回應,只是一個發洩的出口。
把話說完,心口壓著的那塊石頭,就有了鬆動的跡象。
最後,她從椅子上滑下去,倒在了地上,眼角泛溼,抓緊手機,“嚴崢,我有點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