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泰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,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。
他扯了扯唇,這一刻的笑很是勉強,“咱們認識二十多年,這還是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‘喜歡’這個詞。”
連那個正兒八經法律承認的妻子,嚴崢都沒有說過“喜歡”。
嚴崢又摸了摸兜,抬頭,“有煙嗎?”
阿泰從抽屜裡摸出來一包,開啟抽出一支,扔過去。
嚴崢點燃,叼在嘴角,過了一會兒,吐出個菸圈。
他說,“我也沒想到會是她。”
阿泰指尖揉捏著煙盒,他咂咂嘴,此刻倒是沒有想抽菸的慾望。
以兩人的關係和熟絡程度,彼此之間不該有任何秘密,此刻屋內的氣氛也不該這般怪異。
嚴崢先開口打破,“大晚上你特地等我,應該不是想和我聊這個吧?”
阿泰又笑了一下,“現在咱們倆之間的話題,好像還真離不開林硯影,總是圍著她轉。”
嚴崢這才想起來,阿泰回來前給他打過電話,電話裡有不方便說的話,等著回來當面聊。
看來,當時不方便聊的話題,依舊和林硯影有關。
沿著菸圈散開的霧氣,阿泰看向嚴崢,“我向研究院的前輩打聽過了,他們對你媽媽之前所在的研究所有印象,大家有過學術交流。”
嚴崢吹開煙霧,點了點頭。
阿泰接著說,“不過都不認識那個logo,基本可以確定,那不是研究所的商標。”
嚴崢掐滅了煙,身體略僵了兩秒,深呼吸幾口氣後才恢復如常。
阿泰盯著他的眼睛,一點沒給他逃避的機會。
“也就是說,logo與研究所本身無關,只是代表著成員私下的交流與關係,你媽媽和……”
“阿泰,”嚴崢打斷他,“那是上一輩的事,又是這麼微小的細節,或許你詢問的人記憶有錯。”
阿泰臉色很凝重,“你不是自欺欺人的人。”
嚴崢沒說話。
阿泰坐直身子,“你應該懂我的意思,擁有相同logo印記的人,並不是單純的同事關係,她們是關係非常近的朋友。”
嚴崢低頭,揉了揉鼻尖。
“你知道我是憋不住話的人,今天要是不說話,我會睡不著。”阿泰情緒漸漸有些煩躁。
嚴崢笑一聲,“你說。”
“那個logo,你見過幾次?”
“兩次。”
一個在他媽媽留下的標本夾上,一個……
是林硯影的媽媽多年前接受採訪的雜誌上,那張沒有露臉的工作照中,袖口處小小的、難以察覺的一個。
阿泰嘆氣,“我覺得,這事兒你得問問林硯影。”
嚴崢搖了搖頭。
阿泰,“就算不為了求證什麼,也不應該瞞著她。”
屋裡悶得慌,他起身開啟了一扇窗。
夜風吹進來,總算吹散了一部分焦躁情緒。
阿泰接著又說了一句,“這事兒對她來說同樣很重要,如果你瞞著不說,以後會影響到你倆的關係,”
他頓了頓,呼氣,“如果你真的下決心要和她好好走下去,就再坦誠一點。”
嚴崢抬頭,看著他,泛著痞氣地笑了一下,“你這個常年單身的傢伙,別像個感情大師似的來教育我。”
阿泰唇角微微動了動,“常年單身,不代表不會動情。”
嚴崢想到另一件事,正要問什麼,阿泰站起身來。
“我只能說這麼多了,具體怎麼做,還得看你自己。”
他拍拍嚴崢的肩,轉身想走,突然意識到這裡是自己的房間,要走也是嚴崢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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