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硯影瞪他一眼,“荒郊野嶺,孤男寡女,我的名譽很重要。”
“沒看出來,”嚴崢打量了她一圈,“荒郊野嶺孤男寡女,那也是我比較危險。”
林硯影沒功夫和他瞎扯,冷著臉又問,“到底要去哪,我們現在脫險了沒有?”
嚴崢抬頭,眯著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,“還沒,不過快了。”
說完,他又一次抓住林硯影的手腕,“信不信我?”
現在問這個沒什麼意義,林硯影不可能有第二個答案。
面前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山坡,嚴崢估算了一下距離,把林硯影拉入懷中,“信我,就跟著我。”
這個姿勢站不穩,林硯影只能又一次抱緊他的腰。
兩人身上都沾滿了泥土灰塵,靠得這麼近有些不太舒服。
林硯影吸了吸鼻子,“你是不是想趁機佔我便宜?”
嚴崢笑,“如果真想佔你便宜,我還需要用這種方法?”
他低頭看了林硯影一眼。
這種場景這樣的姿勢之下,儘管林硯影滿腹狐疑,也沒有掙扎,難得如此乖巧。
嚴崢又是一聲輕笑,“別想太多,我不喜歡野戰。”
林硯影的罵聲還沒出口,他用力把她箍緊在自己身邊,“抱緊,走了。”
話落,嚴崢俯身朝著小山坡滾下去,穿過叢叢雜草,順著山坡往下滑。
嚴崢的手大力按著林硯影的後腦勺,讓她的整張臉埋入自己懷中,用這種方式儘可能保護林硯影不要受傷。
可是露在外邊的其他地方,還是被各種鋒利的葉片劃得生疼。
林硯影咬咬牙,一個音節的都沒有發出來。
不知道在坡上滾了多久,這個不高的小山坡,好像綿延起來就沒有盡頭。
林硯影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撞暈了。
直到吊著的那口氣只剩下奄奄一息的最後一口,後背突然撞到一堆土,兩人終於停了下來。
嚴崢抱著林硯影又轉了半圈,讓她在上,自己抵住身下的飛草走石。
林硯影臉靠在嚴崢胸口,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過了一會兒,嚴崢拍拍她的後背,“可以起來了。”
林硯影還有些暈,手腳發軟,動了動,沒能起來。
嚴崢,“如果真的依依不捨,我可以讓你再靠一會兒。”
聽到這話,林硯影一個翻身坐了起來。
嚴崢還躺在那裡,看著黑夜的天,低低的笑。
林硯影扭頭瞪他,看到他那雙隱忍而冷靜的眼神,眸色比今晚的夜還要黑。
她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,沉默著原地坐了一會兒。
幾分鐘後,嚴崢才坐起來。
眼神比剛剛又更冷了點。
林硯影皺眉,“怎麼了?還有危險?”
嚴崢起身,抓了一把面前的草,“這種植物叫芸香,會散發出一種強烈的苦味,狼群很討厭這個味道,所以一般不會踏入這片區域。”
林硯影好像明白了,“你們在雨林裡就靠這種原始的方法來驅逐狼群?”
“只要能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,不在乎方法。”
月亮高掛,夜風寒涼,吹得人腦袋發懵。
嚴崢沒敢多休息,從草叢中翻出一根較粗的枝幹,扒拉著周圍的雜草,不多會兒,把四周挖出一圈光禿禿裸露的泥坑,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隔離帶。
做完這些,他才扭頭對林硯影說,“幫忙找點幹樹枝來,必須把火生起來,不然我們熬不過今晚。”
“好。”林硯影點頭。
在雨林裡找點掉落的枝幹不是難事,很快,林硯影抱來了一堆,累得渾身汗津津的難受。
嚴崢把所有樹枝扔進劃出的隔離帶內,稍微整理了一下,堆成高高的柴火堆。
原來剛剛扒拉出來的裸露泥坑,是做了個防火隔離帶,這樣可以確保火苗旺盛時,也不會燒到其他植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