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崢隨口問了一句,“什麼律所,叫什麼名字?”
“今遠律師事務所。”
嚴崢點點頭,沒再接話。
前邊開車的浩子聽著後面有說話聲,從車內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。
又看了看旁邊的多樂。
這個“嚮導”竟然睡著了。
浩子小聲說,“林妹妹,崢哥,你倆也休息會兒,前邊的路沒那麼難走了,最多還有一個小時,咱們就可以到安營紮寨的地方,到了我再叫你們。”
嚴崢也問林硯影,“要睡會兒嗎?”
“這不才剛起床沒幾個小時,哪有那麼能睡。”
林硯影降下車窗,看了看外邊的路。
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,“進腹地的路看起來並不複雜難走,為什麼都說很困難呢。”
她沒有要問個答案的意思,但旁邊的嚴崢聽到了,回答了一句,“困難的不是路況,而是怎麼進來,來到這裡以後,又如何出去。”
怎麼進來、如何出去……
林硯影心裡閃一些念頭,發了一會兒呆,車身突然猛烈顛簸了一下,像是碾到了什麼東西。
接著方向盤一歪,原地掉了個九十度的頭。
林硯影抓緊了車門扶手,聽到前邊的浩子大罵了一聲“草”!
睡著了的多樂被震醒,迷迷糊糊嚇得連聲問了好幾次,“怎麼了怎麼了?撞到什麼了?”
浩子沒回應,咬著牙根,加速衝向了另一片看起來根本沒有路的草叢中。
林硯影心裡一沉,知道是遇到事兒了。
可她什麼都沒問,除了自己能聽到的劇烈心跳聲外,表面看起來冷靜得沒有任何波瀾。
嚴崢突然朝她靠過來。
這才嚇得她身子抖了抖,“你幹嘛……”
嚴崢越過她的身體,伸手去關上了車窗。
那扇貼了黑膜的窗一關上,車內頓時暗了兩個度,外邊的景色也看不太清楚。
嚴崢壓得很低的聲音在林硯影耳邊響起,“我們被人跟蹤了。”
剛剛浩子突然調頭從草叢裡走,就是因為看到奇怪的車轍印。
林硯影咬了一下唇,“是偷盜者?”
嚴崢沒有回答,而是看著她反問,“你猜呢,他們會是什麼人?”
看著他平靜毫無波瀾的表情,林硯影心裡咯噔一聲,摸不透也沒心思分析此刻的這個問題有什麼含義。
林硯影只能比嚴崢更冷靜,“如果是被偷盜者跟蹤,那一定從進雨林前就被盯上了,是不是在臨北區,又或者更早?”
更早,是哨站、三級保護區的露營點,還是左美村?
嚴崢重重地拍了拍駕駛座後背,對浩子說,“往北邊走,這個時候不能去腹地了。”
腹地的具體位置,除了護林隊的幾個核心人物外,沒有人知道。
被人跟蹤,自然不能暴露地理位置。
“好,我知道。”浩子開車同樣很猛,這個時候更是不客氣,那股拼勁被激發出來,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。
車子加速在草叢中往北邊衝著,破開的風呼嘯著貼著車身劃過,明明是大白天,卻像是鬼魂的嗚咽。
嚴崢坐回去,說了句,“不像是蜥蜴的人,如果從更早的時間開始跟,那應該是外人帶進來的。”
車窗關上後,車內的任何動靜都會放大數倍,無比明顯。
前排的兩人都聽到了嚴崢這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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