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意思是你試圖找到一丁點她善良的證據,以此來抵消別的罪惡?”
岑臨大笑,笑聲爽朗,“嚴崢,你一個坦坦蕩蕩的現實主義者,什麼時候開始信這種善惡可以對消的謬論了?”
嚴崢磨了磨牙,“岑臨,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。”
“被人戳中心窩就開始反咬一口?”岑臨冷冷道,“嚴崢,如果你已經確定了她的別有用心,以你的能力和手段,在自己的地盤上讓她消失簡直易如反掌,何必要……”
嚴崢打斷她,“別把我說得像個惡人。”
“你從來也不是個好人。”
兩人同時沉默了一會兒。
岑臨的下一個問題問得猝不及防,“你對她動心了是不是?”
所以才想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個“好人”。
可是。
他也不是個好人。
扣扣扣。
門口響起敲門聲。
嚴崢回頭,看到林硯影站在門外。
“先掛了。”
他把手機扔到床頭。
抬眼問林硯影,“有事?”
林硯影沒往裡走,揚手朝他扔了一包煙,“下午在門口的小賣部買了兩包煙,抽不完。”
嚴崢揚了下眉,“哪來的錢?”
林硯影笑,“川南鎮比其他地方更先進些,這裡可以用電子支付。”
她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撕得亂七八糟的煙殼,又說,“小賣部的老闆人很好,買兩包給我打了個折。”
嚴崢抬頭看著她,沒說話。
兩人對視了幾秒。
林硯影身子靠在門上,盯著嚴崢看,“這包煙,就當作你帶我進雨林腹地的報答。”
煙盒在嚴崢手指轉了一圈,聲線氣壓很低,“這就夠了?”
林硯影笑,又往門板上靠了靠,借了個力,顯得腰肢很軟,“你還欠我一個秘密做交換呢。”
嚴崢把那包煙往桌上放,突然問了句,“喝咖啡嗎?”
要不是他現在提起,林硯影都忘了,這次進入雨林,嚴崢是帶著咖啡來的。
是浩子拉下臉來,找前女友拿來的品質極佳的咖啡。
本來是想當做提神用,可一路上發生太多事,每一件都足夠“提神”,咖啡沒能派上用場。
林硯影吸了吸鼻子嗅了嗅,似乎能聞到房間裡有咖啡的味道。
嚴崢看她一眼,“看你晚飯沒怎麼吃,沒胃口?”
林硯影笑,“隊長那麼關注我?連我吃了幾口飯都數著?”
她好久沒這麼稱呼他。
和別人說話的時候,跟著禮貌稱他為“崢哥”,私下裡一直直呼其名。
只有在最開始那幾天,林硯影叫嚴崢“隊長”。
這是一個並不禮貌,帶著嘲諷和揶揄的稱呼。
嚴崢沒回應後邊這個問題,回到上一個,又問,“所以,喝咖啡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