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,想要玩計謀,玩心眼?
自己這位農家的女管仲,自詡還從不來不虛於任何人!
田言心裡面有著這樣的自信。
接下來,李由回到茶桌跟前以後,從香爐上,拎起銅壺,在茶杯裡面,斟了兩杯茶水,擺放在茶桌上。
“田言小姐,請坐。”
李由主動邀請,表露出好意。
田言也不客氣,既然現在自己已經答應跟他聯手,成為這位三川郡守的“打手”,為他效力。
於是,大喇喇的走上前。
坐下以後。
接過一杯茶水,紅唇在上面,輕輕呷了一口,然後,忍不住有些驚訝的稱讚說道。
“清新自然,回味悠長......如果我沒記錯,這茶,應該是來自蜀地晾曬的,上好的蜀茗吧。”
“不愧是昔日農家的大小姐,果然是見多識廣,學問淵博。”李由笑道:“不錯,的確是剛剛採摘自蜀地的蜀茗,經過秘法晾曬、烘燒而成,從蜀地經水路運送而來,是今年新採摘的茶品。”
田言神色淡然,因為剛剛心下已經定下計劃,現在先虛與委蛇,獲取這位三川郡守的信任,以後再慢慢站穩腳跟。
所以,此刻已然是心下安定,坐在李由的對面,保持沉著冷靜,不慌不忙,與李由商談。
“既然是要聯手,對付那位新任的墨家鉅子,不知李大人,可否有什麼行動計劃?”
田言問道。
“現在暫無。”
李由淡淡的說道。
笑話!
那位新任墨家鉅子,從始至終,壓根就是自己假扮的,現在哪能來想出什麼行動計劃來對付他?
難道,要自己殺害自己?
自己把自己幹掉?
現在自己用假扮的那位“墨家鉅子”,來作為噱頭,只是在吸引這位羅網的田言大小姐上鉤的而已。
“田言小姐,作為羅網天字一等的頂級殺手,殺人這種差事,我想,應該比本座更加專業一些,不是嗎?”
李由說道。
“......”
田言被李由的這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那不知李大人,該如何幫我擺脫羅網的追捕?”於是,田言換了一個話題,問道:“羅網的威名,相信李大人應該有所耳聞。”
“每一個被羅網盯上的目標,那都是不死不休,直到目標死亡的那一刻才會結束。”
“面對羅網這尊龐然大物,不知李大人,真的能夠有信心,幫忙擺脫他們對我的追殺,對我進行庇護嗎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李由品鑑著茶杯裡面的茶水,笑道:“本座答應的事情,自然是能夠做到,羅網雖強,但是,本座的這三川郡府,也不是他們想來就能來的地方!背靠朝堂,家父又是帝國的丞相,位高權重,所以,本座這位三川郡守的能力,田言小姐無須擔心。”
“不過,相較之而言,田言小姐現在更應該擔心的,恐怕應該還是自己......”
“什麼?擔心自己?”
聽到這話,田言一愣。
旋即,感覺到體內微妙的變化,登時神色大變,近乎是下意識的立刻就反應過來問題的所在。
當即,把手中的茶杯反手甩出,砸在地面,“嘩啦~~”地面上的茶水,在灑落到地面上以後,立刻飄散出一股旖旎的白煙。
而田言現在反手想要抽出驚鯢劍,這才發現自己的佩劍早就不在身邊。
只怕是當初自己被帶來這房間裡面的時候,就早已經將自己的佩劍去下,不知道放在了什麼地方。
“你,你......?!”
現在,田言捂著自己的喉嚨位置,想要把手伸進喉嚨裡面,把剛剛喝進去的茶水摳出來。
但是,對面李由的聲音,現在淡淡說出的話語,讓她手中的動作一停,眼眸中流露出絕望的目光。
“別費力氣了,田言小姐,這茶水裡面,本座投下的藥劑、毒粉,乃是經過特殊的手段,釀製、調配而成。”
“置於水中,飲用起來,無色無味,並且在吞進肚子裡面以後,瞬息之間,就能被身體吸收,吐不出來的。”
“然後,當你的內力試圖運轉的時候,就會有全身瘙癢、難耐之感,並且體內經脈的執行受阻,內力執行不暢,倘若是沒有解藥,那生不如死的瘙癢難耐之感,足以把任何一位武功高手摺磨的發瘋。”
“為,為什麼......?!”現在,田言很快發現自己的動作的確只是徒勞。
剛剛飲用進腹中的那些茶水,早已經到了肚子裡面,融入進去,根本扣不出來。
並且,現在。
當自己試圖運轉內力的時候,的確如同李由所說的那樣,體內的經脈骨骼中,開始如同有爬蟲、螞蟻在噬咬一樣。
酸癢難耐,癢入骨髓。
並且,現在,還是最為輕微的程度,勉強可以咬牙堅持。
但是,可以預見的,一旦自己體內經脈中內力,再度強行運轉,只怕是這種生不如死的瘙癢難耐的感覺,能把人逼瘋。
“為什麼,到底是......為什麼?!”
現在,田言神色憤怒,腳下踉蹌,顫抖的聲音質問眼前的李由,質問她為什麼要給自己投毒。
騙自己喝下這樣有毒的茶水。
“為什麼?很奇怪嗎?田言小姐,你作為農家的智囊大小姐,難道現在,還想不明白嗎?倘若是反過來,換位思考,如果是你,田言小姐,面對一位昔日羅網的頂級殺手,終於答應投靠過來,為自己效力,你的心裡面,就能百分百的對他完全放心,絕對的信任嗎?”
李由淡淡的說道。
“難道,換位思考,作為你,就不會想出一些辦法、手段,來作為‘保險’措施,以防萬一?”
“現在,本座騙你喝下去的茶水裡面的毒粉,也只是一個反制、保險的措施罷了。”
“只要田言小姐以後乖乖聽話,一切按照本座所說的來做,以後本座自然會定期的給你解毒的解藥,不用再遭受萬癢噬心的折磨。”
“你,你......卑鄙,無恥。”
田言銀牙緊咬,指著李由恨聲說道。
“呵呵?本座卑鄙,無恥?”李由聞言,忽然冷笑一聲,聲音裡面多了一絲森然的冷意,冷聲道。
“莫非,田言小姐以為,本座不知道你剛剛藏在心裡面的那些小心思、小伎倆不成?”
轟——!
聽到這話,田言渾身一震,眼眸中流露出驚疑不定,震驚的眼眸,望著眼前的李由:“你......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