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小花抓住親哥的手腕,“哥,你趕山時小心一點,莫貪多,以自個安全為重吶。大黃,你要護著我哥一點呦。”
嗚汪---
大黃領命吠叫。
沈青心頭一暖,“放心吧,採蘑菇而已,沒啥子危險的。”
說完,沈青拾掇趕山工具,背上大號揹簍,領著大黃出了小院。
……
趕山,是本地的土話,指上山採集、打獵等。
路上,沈青看到有村戶在地裡彎腰薅草,地頭還放有板車。
估摸薅掉的草,直接運回家餵給牲畜。
這年頭,市面上是有化學除草劑的,但卻還未普及開來。
一因,產量少,價格貴。
二因,農戶們認為,除草,一件費點力氣就能幹成的事,哪裡還需額外花錢。
這樣也好,溝渠不會被農藥殘留給汙染了。
溝坡上的野草,割上一籃筐,就能喂兔子、牛、羊等,不用擔心有毒。
大約走了一個鐘頭,一人一狗就進了雞頭峰。
沈青循著記憶,來到一棵根部鋪滿厚厚枯葉的板栗樹旁。
他小心撥開枯葉,露出一小片成簇的、珊瑚狀的灰樹花。
老規矩,採大留小。
採完,又將枯葉撒到上頭,撒到看不見灰樹花為止。
趕山次數多了,便能熟記一些菌窩子地點,撒上枯葉掩蓋下,能降低被旁人‘搶窩’的機率。
即便被眼尖的人,搶摘了菌窩,沈青也不會惱火。
大自然的饋贈,可沒有先來後到一說。
隨後,沈青撥開–採摘–掩蓋一個又一個的菌窩子。
揹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變得沉甸甸的。
臨近十一點,太陽像一團火,炙烤著大地。
哪怕有蔥鬱的樹冠遮擋烈陽,沈青亦熱出一身的汗來。
此刻,沈青後背靠著大樹,坐在地上休息。
託昨晚飯局的福,今日趕山午餐,不再是鍋貼+鹹菜,而是烙餅+滷菜+肉片。
吃完,原地再歇一會。
大黃臥在一旁,下巴搭在主人鞋背上,還打著輕微的呼嚕。
沈青惡作劇心起,他晃動腳指頭,狗腦袋便一顫一顫的,很是好玩。
大黃似被顛煩了,哼哼唧唧,還調整睡姿,改用腦殼側面壓住鞋背。
沈青收起了惡作劇的心。
他老早就發現,大黃睡覺時和人一樣,腦袋喜歡枕個東西,如門檻、樹根、姜石、鞋背等。
忽的,沈青眼皮變得沉重了,遂合上眼眯上一會兒。
……
樹梢沙沙搖晃,混著諸多蟲鳴聲,奏出一山林獨有的曲譜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斑駁的樹影追隨太陽緩慢移動著。
沈青是被一道高亢淒厲的蟬鳴聲吵醒的,估摸有隻倒黴蟬,成了鳥兒的口糧。
他晃了晃腳尖,“大黃,醒一醒。”
大黃幽幽醒來,眼裡有點迷茫,抖動幾下身子後,眼裡恢復了清明。
沈青揉了揉狗耳,觸感軟中帶韌,“走,去貓爪峰。”
說完,背上揹簍,領著大黃向東走去。
貓爪峰,在雞頭峰的東邊,因個頭矮緩坡多,形似貓爪而得名。
當初,沈青在周圍幾座山轉了轉,屬貓爪峰上野豬屎最多,他便在峰上尋一好地方,挖了個陷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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