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惠娘是宮女出身,她十一歲那年,被分到端寧長公主宮裡伺候,從小粗使慢慢往上爬,直到一等宮女,又隨端寧長公主出嫁。
端寧長公主生下世子,就抬舉她做了桑國公的妾,也不禁她懷孕,她給國公生下兩子,府裡地位,僅次幾個主子!
“本宮對惠娘恩重如山,百花她,她……”
她也是跟惠娘一樣的,都是貼身服侍她的心腹,只是百花命薄,很久之前就病死了。
“她病了,本宮甚至替她請了太醫,她哥哥的事,本宮根本不記得!”
端寧長公主喃喃,不敢相信。
傅含瓔眉眼淡漠,“不記得也能查到,我相信,殿下是有這個本事的。”
端寧長公主臉皮抽搐,慣來雍容據傲的臉龐,浮出抹恐懼,她顫聲問,“如今,你說的一切,都是你自說自話,妄加猜測而已!”
“你,你有什麼證據?”
“證據啊~”傅含瓔挑了挑眉,從懷裡拿出青魚掛件,“不知殿下看它,眼不眼熟?”
端寧長公瞳孔劇烈收縮,不顧體面,兩步衝上去搶過來,“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?”
傅含瓔不答反問,“我瞧著它的樣子,就猜了一下,應該是個壓簾子的掛件吧?”
“或許,曾綁在殿下的床頭?”
端寧長公主臉色蒼白。
她和桑國公剛剛成親時,夫妻很恩愛,住在一處,她小女兒心性,寢室裡的種種擺件掛設,都要親自挑選。
這個青魚玉,就是用來掛床簾的,一共四個,可不曉得為什麼丟了一個,當年她還發了火!
“讓我猜猜,當年,殿下產子,情況混亂,百花娘使了手段,讓殿下產後昏迷,產房裡更亂了……”
傅含瓔低語。
端寧長公主腦海裡,彷彿有了畫面。
傅含瓔接著道:“……百花匆匆忙忙,去給您端參湯,實則是用食盒拎著徐惠娘生的桑心宜來了!”
“百花配合她,把兩個孩子調換,慌亂裡,扯了簾子包襁褓,不小心把青魚掛件裹了進去,她沒發現,拎著嬰兒匆匆跑了!”
“她是您的心腹宮婢,不能離開太久,就直接把食盒扔進府裡水道,食盒順著水道飄流而下,進了嫣渠,孩子受冷,大聲哭嚷,被唱曲兒的元婆婆撿著,撫養長大!”
“殿下,那個食盒,那身襁褓,都還在您女兒手裡呢!”
“您府裡的東西,都是御製的,普通人可拿不著!”
“你,你……”端寧長公主慌了,渾身都是軟的,心裡砰砰直跳,卻依然倔強著,“這,這不算實證!”
“昨日,我去見您女兒的時候,瞧見桑國公了!”傅含瓔迎頭給她一個痛擊,看著端寧長公主臉色瞬間慘白,她笑道:“殿下,我的人說,最近桑國公府一直跟蹤您女兒,調查她的事情……”
“而桑國公也偷聽我們說話,您覺得,這不算證據嗎?”
“他要不是查出點什麼?堂堂一個國公爺,做什麼偷偷摸摸去禪韻佛堂,偷窺人家的小妾?”
“佛堂?我,我的……那個孩子,為什麼會在佛堂裡?又成了誰家的妾?你不是說她被個唱曲兒的撿走了嗎?”
端寧長公主大驚失色,脫口而出。
她想說‘我的女兒’,卻又硬生生咽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