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離譜的是,貨運經理和採購主管,這他媽是人能說出來的話?
上來就要這種崗位,這不明擺著就是來撈油水的嘛?
而聽程文這話,地上的許翰文頓時急了。
一把抓住許月的胳膊,大聲嚷嚷起來:“姑!這話可是你之前親口答應我們的!你說只要我們來,位置隨便我們挑!況且咱家這麼大個公司,差我這一個職位嗎?你不是還說你女婿是全國的武道冠軍,手眼通天,在沈城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嗎?!”
他這話一喊出來,周圍圍觀的員工們臉色全都耷拉了下來。
開始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,看向許月的目光都帶上了異樣。
而剛剛走過來的徐東,也瞬間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,朝著李惠伊投去了一個“無奈”的眼神。
許月此刻又羞又惱,使勁想甩開他的手:“你喊什麼喊!我是說過…但那也是…你也太著急了點吧!這公司這麼多人,一個蘿蔔一個坑,哪能說安排就安排?”
“你跑這裡來鬧什麼鬧!趕緊的,帶你爸媽先回家去!等回頭我聯絡你們!”
許月試圖先把這幫丟人現眼的親戚哄走再說。
可她弟媳婦梁晚卻不幹了,猛地從地上爬起來,尖聲道:“老姐!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!你不能把我們當三歲小孩糊弄啊!你現在是過得幸福美滿,女兒女婿都事業有成,家大業大的,但不能就把我們這些窮親戚給忘了啊!何況這確實是你親口答應的事,現在想不認賬了?”
“你別忘了,以前你沒嫁人的時候,是誰在幫襯是你啊。”
許大山也在一旁幫腔,語氣帶著不滿:“姐,梁晚說的沒錯!這麼大的公司,這麼多部門,從哪兒擠不出來一個坑?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嗎?”
聽到這裡,一向原則性極強的程文徹底聽不下去了!
她不顧李惠伊在一旁悄悄拉她衣袖,一步踏出,直接衝到許大山面前。
“許先生!請你搞清楚!你兒子許翰文,只是一個普通專科院校的畢業生,沒有任何相關工作經驗!按照我們公司正常的招聘流程和用人標準,他連最基礎的職員崗位都不可能被錄用!”
程文強忍怒意道:“而現在,你們張口就要讓他當掌管公司重要物流的貨運部經理?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?你們把公司當什麼了?菜市場嗎?可以討價還價?”
“而且退一萬步講,你兒子要這職位到底想幹什麼,你們心裡沒點數嗎?”
程文的話擲地有聲,毫不留情。
梁晚被一個小輩當眾如此訓斥,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。
潑辣勁也上來了,叉著腰就吼了回去:“專科咋啦?專科就不是大學生了?我姐她連初中都沒畢業,現在不照樣過得人五人六的,穿金戴銀的嗎?!”
她指著程文的鼻子罵道:“還有你!你個小丫頭片子跟誰倆耍橫呢?你算老幾啊?信不信我讓我姐直接開了你!”
程文直接被氣笑了,她挺直腰板道:“我是執行總裁,除了董事長李總親自發話,沒人有權力開除我!倒是你們,再在這裡無理取鬧,影響公司正常秩序,我就叫保安請你們出去了!”
這下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李惠伊。
許大山直接把壓力給到了李惠伊身上,語氣帶著一種道德綁架:“惠伊啊,咱們都是實在親戚,血脈連著筋呢!你不能眼看著你表哥表弟走投無路,見死不救吧?你就是不給他經理當,隨便給他安排個輕鬆點的活,錢多事少的那種,不也可以嗎?大家臉上都好看!”
他最後甚至耍起了無賴:“反正今天你要是不給安排,我們就不走了!就住這公司了!”
見對方如此胡攪蠻纏,絲毫不講道理,李惠伊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。
她向前一步道:“許叔叔,梁阿姨。公司有公司的規矩和制度,這不是過家家,用人標準,誰也不能改,包括我。”
“別說翰文想當經理,就算他現在想來當保安,以他的條件和今天的行為,我們公司也絕對不會錄用。”
“我勸你們,還是趁早回去吧。念在親戚一場,我可以私下幫你們打聽一下我其他朋友公司有沒有合適的崗位,但李氏集團,絕對不可能。”
她最後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許月,補充道:“而且,現在公司的日常管理和人事任免,是由程總全權負責。我,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多話語權。”
李惠伊這番有理有據,徹底激怒了本就覺得沒面子的梁晚!
“你放屁!”梁晚徹底撕破了臉,指著李惠伊的鼻子破口大罵,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她臉上了,“你少他媽跟我來這套說辭!誰都能安排,憑什麼就我家不能安排?!你不就是瞧不起我們窮親戚嗎?”
“我告訴你李惠伊!你今天要是不用我兒子,我就讓你這破公司開不下去!我給你臉你不要臉,誰慣著你這些臭毛病!”
此話一出,李惠伊臉色猛地一變。
她知道,自己後媽的這個弟媳是個潑婦,但沒想到能蠢到在這種地方口無遮攔!
然而,還沒等李惠伊做出反應。
下一秒!
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,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梁晚身邊。
一隻手,輕輕地搭在了梁晚的肩膀上。
那手掌看似隨意,卻讓潑婦罵街的梁晚渾身猛地一僵,所有聲音戛然而止,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那隻手掌接觸的地方蔓延開來,凍得她血液都快凝固了!
徐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身旁,淡淡道:“我說你這張嘴啊...”
“要是說不出乾淨的人話…”
“那就別要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