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牧指尖緩緩摩挲著魔像上的紋理，遲遲沒有展開接下來的問題。
他陷入沉吟，心中也在思考。
應該怎麼問，才能保證在對方不應激的情況下，自己獲得的資訊最大化。
眼前這人，根據宋牧剛才發現的情緒變化，明顯知道很多東西，十分難得。
他，自然不能放過如此機會。
宋牧思索間，忽然想到，對方既然人手一個魔像，是否就不在意魔像遺失或被奪？
可是，不應該啊。
根據宋牧的經驗，這每一尊魔像裡面的生命精氣，數量都是不少的。
那些生命精氣迴歸天地的話，也就代表著他們得不到了。
魔教，為了喚醒所謂的神，怎麼可能會放過呢？
他決定試探一下，這些人，是不是真的不在意魔像的遺失或者被毀。
宋牧目光中，抬眼看向一號。
一號此刻眼神中，已經明顯滿是忌憚的看著宋牧。
宋牧並不在意，眼中再度閃過一抹靈光，緊盯著一號的眼神，凝聲道：“你們魔教，在意這魔像的遺失嗎？！遺失了，對你們所謂的祭神，有損失？”
聽到這個問題，一號眼中的忌憚，總算消退了幾分。
轉而出現的，則是一縷隱蔽極深的得意和嘲弄。
他心中暗暗道：“宋牧啊宋牧，諒你也想不到神的手段吧。”
“摧毀魔像，遺失魔像又能如何？只要神的禁制沒有被破除，魔像被摧毀時，裡面的生命精氣，神一樣能得到。”
“遺失之後，若是長久沒有獻祭，也會逐漸傳輸走。”
“不過……你想得到這個答案，倒是想的挺美。”
一號迅速收斂情緒，表現出一番有些不願回答的模樣。
明面上，表達出來的，就是，對對對，你們摧毀魔像，我們確實會受到影響。
但是我當然不願意讓你知道。
此類情緒，自然是偽裝，想要讓宋牧看不透。
可宋牧，在全力運轉靈目的情況下，有著近乎洞察的狀態，根本沒受到影響。
對方的每一縷反應，都在他的預料之內。
“這麼說，魔教確實不在意這魔像的遺失了，或者說，這魔像的遺失，正常來說，根本不會影響生命精氣的傳輸。”
“可是，我摧毀魔像的時候，是看著生命精氣逸散的……”
“逸散於天地之後，已算是還給了天地，這樣的話，那魔教祭祀的傢伙，又怎麼可能得到。”
宋牧之前也有些思維慣性了，都是把魔像和生命精氣，看做一個整體。
現在，如果分開來看的話，似乎，有些現象就正常了。
可是，魔像既毀，生命精氣也就消散。
應該怎麼分開來看呢？
“等等……我是靠納靈，才察覺到這裡面的禁制，並且消除掉，再進行摧毀的。”
“這麼說，根據他們這禁制，如果直接摧毀，這裡面的生命精氣，不會逸散向天地嗎？”
宋牧忽然驚醒，對於這個問題，心中逐漸琢磨出了一個答案。
他和其他人的不同。
恐怕就是他此前，摧毀這個魔像，都是隨手破壞禁制，再摧毀的。
現在看來，這些魔教如此自負，就是自負在這禁制上。
哪怕被摧毀，也不會有損失。
宗門或許察覺到了，但也無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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